芈槐觉得自己被人耍了,可他没那么生气,除了懊恼,更多的是不舍,或者说是一种空旷,空旷到仿佛一切再无意义,空旷到好似自己心中的所有都留在了那个小屋,瑶姬跟他说,这就是他们的久别重逢,他以为有了这一晚,自己将永永远远地拥有她,可却原来,一切连是真是假都弄不清楚。
再好的身子也有累的时候,芈槐终是绕的疲惫不堪,更多的却是心中的迷茫,他已经知道,自己再是寻找也是无用,若是虚幻,他如何也寻找不到,若是真实,她们也不会让他找到……
伸出手来再次看了看自己的手心,依旧是干干净净,从前的胎记一点也无,看来……他在无意之中真的割舍掉了什么……那是一种永远也追不回来的割舍,摸一摸脸颊,上面竟有泪水,若是他记得不错,这还是他成年以来第一次哭泣……
作者有话要说: 哇,今天终于好多了,虽然还是流鼻涕(///▽///),不过醒来发现涨了个收,还是很开心滴,话说最近这几天看文的人好多呀~谢谢昨天收藏的那个小可爱啦!
☆、君似皓月
花阳记得娘亲跟她说过,没有什么是不变的,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要去好好把握。 她记得娘亲说这话是因为她小的时候养过一只小猫。
小猫活到了九岁就老死了,她哭了好几天,嚷嚷着再不养小动物了。
娘亲却说,阿阳与它相逢一场,这就是相聚,相聚总是短的,却不要因为害怕分别就不去全心投入,用心去体会相聚的乐,分别的苦,这才是人区别于草木的天性。
花阳一直把这话当作是正确的,好多次她都痛恨自己不能像娘亲那么勇敢,自己甚至因为怕失去,连喜欢都说不出。
可是这一次她开始怀疑,若是早知结果是如此,姐姐还愿意在长平的街头遇见过方之燮么?
如此被玷污了的情感,即便错不在方之燮,他也只是忘记了过往,可这样的感情,拥有过真的比从未开始的好么?
那日小巫哭着跑到方壶来找自己,花阳先安抚好这孩子又去安抚她娘。那之后,花阳在巫山陪着姐姐住了两个月,陪着姐姐聊聊天,散散步,打打牌,这才被姐姐催着回了方壶,她也不明白姐姐为什么那么希望她回去,或者说,她也不想明白……
不过这两个月里倒是发生了一件趣事,巫山上荒废已久的同尘观住进了两个道士,一师一徒,一个老头一个小伙。
刚搬来的那天花阳带姐姐散心去拜访了一趟,老道士慈眉善目的很,旁的倒也没什么可提的,倒是那个小的,长得眉清目秀,张口闭口无量天尊,对人也客客气气,一见到姐姐就开始脸红。
小道士与姐姐聊的来,三天两日去姐姐那坐坐,时不时携琴弹两首曲子,带两包淡茶交流茶道,或是带一幅自己作的丹青来叫姐姐品鉴。
花阳看着乐呵,姐姐脸上的笑容也多了,再加上姐姐催促,这才不自讨没趣回方壶来了。
不过这些天她回到方壶却又来了个棘手的问题,也不知什么时候,方壶山上开始传起她和师父的传言来,说他们孤男寡女,师父不婚弟子不嫁,走了一个又回来。
这传言已经流传了许久,竟只有她和师父被蒙在鼓里,再问阿久,竟然连他都知道……
不过话说回来,她倒是想跟师父有什么关系,可若是真有,又何必遮遮掩掩让他们猜测,早就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那日师父也找她过去问了,张口就直接了当地问,“ 阿阳,这些日子可听到了什么流言蜚语?”
花阳心慌的厉害,看来师父也听说过了,可她还得装作不知,要是这么大刺刺地跟师父聊起他们俩的传闻,想想就让人脸红。
“没有啊?怎么,有什么不好的传言么?”
看着徒儿一脸无辜,赤松子也有些不好意思,干咳了两声,“没听到也好,也没什么大事,你若是听了也不必放在心上……”
“哦……”虽是答应着,心里却有些失落,不必放在心上……这话说的,一点点遐想都没给她留。
“师父,解颜姑姑已经嫁了人,您以后还会再取妻么?”
正等着答案,却等来师父在她的额上轻敲了一下,“别说这些没用的,快去吧!”
抬起头来看,师父的嘴角是含着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