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松子慢慢地俯身下去,却被花阳一双小手推住,女孩继续眨巴着大眼睛,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师父,你从前……是否也偷来过我的房间?”
赤松子没想隐瞒,嘴角微微上扬,“是又如何?”
花阳却撅着嘴,“那你说说,有多少次?”
谁知赤松子望了望天,似是在仔细回忆,“这……我又如何算的清?”
花阳面上更加气恼,心里却泛着甜蜜,一把将赤松子推开,“那你就说说,你能想起来哪次?”
谁知赤松子真的认真数了起开,“最开始的两次是你不好好练习法术,被我说哭就睡了觉,我不放心,偷偷去了两次,还有一次是送你姐姐回随州,还有一次是你离开方壶,我实在想你,其后又有多少次,我已是数不清了……”
花阳倒是气不起来了,她回忆了一阵,竟一次也未发觉,只有轻轻地拉住师父的手,“我离开之后……你经常去么?“
“是啊,经常去,不只是黑夜,有时候还有白日,还看到小舟大夫与你形影不离,越看越气恼,可还是忍不住,那时候我以为我再没有机会了……”
赤松子说的颓丧,却被小徒儿坐起来环住了腰,花阳知道,那滋味绝不像他说的那么轻松,她那时候以为师父已经不愿理她了,却未想到……
花阳把鼻涕和眼泪都蹭在了赤松子的后背上,呜呜地哭着,“师父,徒儿对不起您,徒儿这就补偿您,反正除了师父我也不想嫁给别人,今晚我就是您的,您想做什么我都乐意配合的……”一边说着一边又呜呜地哭起来。
赤松子噗嗤一声觉得好笑,忙回过身去回抱住她,“阿阳莫非想要以身相许?”
见花阳在自己的怀里点了点头,赤松子更加忍俊不禁,作势附身去亲,怀中的女孩倒真是没躲,赤松子心暖,却只是轻轻沾了下她带着泪的脸蛋儿,“好,这话我记下了,今日先不必,日后有你守信的时候……”
花阳的脸不知什么时候红了,她差点儿以为师父这就要……一颗心脏在胸膛里蹦的极快,好不容易安定下来,也不知是白日被风吹的还是被师父的美色冲昏了头脑,忽地一阵眩晕,只好以手抚上额头。
赤松子见她似是困了,有意要离开,将怀中女孩好好的放在榻上,又盖好了被子,这才轻轻地退了出去。
☆、同床共枕
花阳最近总是说她昏昏沉沉,就是白日也是如此,看的出来她有些害怕,赤松子笑她没事瞎操心,可是暗地里也担心起来。
他找过兰舟的爷爷兰药师来诊脉,却也没有看出什么……这让他更加担心,修仙之人讲求身心清明,没有病症,却头脑昏沉,恐怕不是什么好的征兆。
赤松子心不在焉地盯着琳琅阁西侧的那颗酸枣子树,枣子还未来得及摘就来了初雪,也不知道怎么,冬日还未来,雪倒是先来了。
身后的花阳午睡醒了,转了个身看见师父还站在那里,好像从未挪过地方一样,自己披着被下了床,嘴里干的要命,直接拿起桌上的茶杯往嘴边送去。
赤松子早就听到了响动,见此连忙阻止,“这茶凉了,你最近身子本来就不好,还是喝些热的吧。”说着竟自己动起手来,将茶壶里的残茶倒了,又重新沏了一壶。
花阳趁着这时候往外扫了一眼,白茫茫的一片,倒是有些欢喜,“外面下雪了?”
赤松子轻轻地答,“嗯……”
“怎么这般早?”
“是啊,是早了些……”
花阳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看起来心不在焉,轻轻披着被走了过去,从后抱住了赤松,脸颊贴在师父的后背上看着门外,“真好看,这雪是师父送我的?”
赤松子嗤笑一声,将她身上的被子又仔细裹了裹,“你当我是什么?周幽王?那么昏庸的么?为了博美人一笑私自降起雪来?”
他这一串反问倒是把花阳给逗笑了,“别的我都未听见,你说的美人我可是听见了……”又倚靠在他的肩上咯咯的笑。
“云多了,天又冷的快,造化要降,我也阻拦不了……”赤松子又看了眼花阳,“风凉了,我看你还是穿好衣服,这被子容易进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