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阳看了一会,见那狗走的优哉游哉,一时看的无趣,那狗却就在此时两眼望见了自己,盯了许久,才猛地快跑两步,朝着自己扑来,花阳一时不防,差点被狗儿扑了个跟头,心想自己又不是长得凶神恶煞,为何这狗儿偏偏要来攻击自己。
谁知大狗却没有来咬花阳的意思,诺大的身躯竟在花阳脚下撒起娇来,一条狗尾更是晃的匀称。
花阳看着脚下大狗,颇有一种不被自己抱在怀里就不罢休的样子,正不知如何下手,亦有些疑惑不解,只得伸手摸了摸狗儿脑门。
谁知她这样一摸,狗儿似是受用至极,瞬时蹲下眯眼,尾巴也停止了摇动,两只耳朵竟是一只竖直一只耷拉,花阳这才若有所悟,心中升起一股柔和之意。
王后此时也正好挑好了珠花走了过来,看到此景才开了口,“这就是你从前喜欢喂的那只小狗呢,两年多了,竟是还记得你,真是仁义之物啊!”
花阳亦点了点头,俯下身来抱住狗儿的脖子,感动于内心深处蔓延开来,又突然想起什么一般,忙去路边摊位要买两只肉饼,正待付钱之时,却见那方来了个女子,二十岁左右的年纪,一看周身打扮就知家境富裕,此时正四处张望,嘴里一边呼唤,“跳跳?跳跳!”这个跳跳该是个名字。
本蹲坐在地上的狗儿听了呼喊突然站起,忙向那处跑了几步,又想起什么一般,回了花阳近前,朝着花阳裙角蹭了一蹭,似是极为不舍。
花阳明白了怎么回事儿,忙俯下身来,又摸了摸狗儿脑袋,“你快去罢!日后我再来看你便是!”
狗儿这才愿意离去,两只短腿跑到了女子身边,跟着主人一起回家了。
王后啧啧赞叹,“那时你出了事,这狗似是通了人性,亦是不吃不喝,别人投食也是爱搭不理,直至后来东街商贾之女捡了它回去,便是方才那个女子……”
“这位小姐把小狗当作了宝贝对待,两年过去,当年的赖皮小狗已然长大,竟还记得你的模样,我看这狗儿,忠义之上分毫不输于人。”
花阳望着一人一狗远去的影子喃喃低语,“如此这般……我便放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花阳:嘿……为啥我一撒娇任性就管用,莫非我是抓到了师父的软肋?!
☆、方壶之夜
半月时日转瞬即逝,十五天之后,正是早秋,赤松子又来了,来的时候穿着一身竹绿色的衣袍,墨发用玉簪束起,和从前形象倒是有些不同。
花阳见这般打扮的赤松很是新奇,从前喜穿青衣的他显得飘逸英俊,如今这般,却像是染上了人间烟火,如若不知身份,还当他是哪个书香之家的郎君书生。
花阳赶到的时候,赤松子正在水榭之上与炎帝交谈,自己所听到的便只剩下最后两句。
“那么从今往后,小女花阳就交由先生照料教养,若是她过于顽皮闯下了祸端,先生万不要包溺偏袒,免得纵容了她的任性蛮横。
赤松想起了那日在莲池岸上的场景,略觉好笑,却面色肃然,“大王还请放心,花阳即已成为我的弟子,我自会对她的安康喜乐负责,况且阿阳乖巧伶俐,又怎会惹出什么祸端。”
“阿阳”的这个称呼本就带了些昵称色彩,平日里只有炎帝夫妻和炎居芫湘他们才会如此称呼,如今赤松与花阳即已经成了师徒,言语间也就自然而然地唤了出来。
炎帝听此深感欣慰,“如此便要麻烦先生了!”说完此话却被身边妻子拽了拽衣袖,忽然又像想起了何事,接着言道,“吾亦知晓花阳若去了方壶山必是课业繁重,只是如今我已年近半百,将来之事还未可知,还请先生闲暇之时多带阿阳回来坐坐,若先生实在繁忙,直接稍个口信,我派人去接也是可以的……”
赤松子怎能不知他心中所想,炎帝夫妻初初接回花阳,又怎会舍得让她离开,如此决定已是对花阳自己做主的尊重,如果自己把着人家女儿不放,未免太过苛刻,随机言道,“我乃一介散人,哪有什么机要繁重之事,日后生活不过是继续云游或是传道授业,大王大可放心,若是我师徒二人游历至此或是闲暇之余,必会常来探望。”
炎帝颔首,又望了望身边妻子,夫妻二人这才心照不宣,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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