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赤松子也似微有不耐,一张脸瞬间肃起,“我既是她师父,便一生一世是她师父,她嫁了人生了懒惰之心,我自可拿出师长的威严去管教,而到了那时会不会有别个人去护着她我也管不着,只是在我看来,女孩子还是应当自立自强,毕竟人心复杂易变,明智的人还是要靠自己,且我赤松子的弟子,又怎能是那等依靠别人的女孩儿?”
解颜仙子被这话气的不轻,一双秀拳紧紧攥起,“做师父的如此想来却是好心,只是你有没有问过徒儿自己的意思,一个女孩子整日打打杀杀,若是没有好的男儿敢去靠近,可不是要怪罪你这个师父?”
此时的赤松已是不耐到极致,说起话来也不太客气,“我教她法术,也不是要她去打打杀杀,而是要她有一份能力去保护自己,而且真正的优秀男儿,还能因为恐怕心爱之人强过自己便望而却步?再者说来,仙子还是管的太宽了吧,我关起门来管教弟子是我的事,便不劳仙子费心了!”
解颜仙子先是一愣,在她的印象里,赤松子对别人都是温文尔雅的,像这样说话的时候少之又少,况且语气如此冷漠决绝,他这个徒儿,还当真是他手心上的宝贝……
解颜仙子讽刺一笑,摔门而去……只剩赤松一人平息怒火,这才想起花阳,这孩子倔强的很,是时候跟她好好谈谈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女二嘛……嗯……
☆、岁月静好
入夜的方壶山顶犹如轻纱笼罩,一轮玉盘把花阳住的流光殿照映的恬静朦胧,今日花阳一时伤心跑了出去,跑到很远才想起这是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只得怂怂地走了回去,这时她刚刚回了房间,朝着床上重重一躺,想起今天的种种事情心里堵得难受。
今日她已做好了决定要好好跟着师父学习法术,希望着有朝一日可以为爱的人尽一份力,因此今日他要她做什么她都乖乖做了,甚至跑着回来的时候还满心欢喜的等着师父夸奖,却未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其实她在门外看到的时候就已经有些淡淡的失望,屋里的两人有说有笑,不知在约定些什么时间,女子看到她的时候,笑容瞬间凝在了脸上,眼里分明是充满着敌意的,这个时候他让自己去说话,自己又怎么愿意呢?
可是师父看不到她的不情愿,他只看到了她的不懂事,在他眼里,自己做什么都是不对的吧……花阳想到此处,本已止住的眼泪又是夺眶而出,她也不喜自己这样,每次遇到什么事情就会泪流不止,她也不想啊,她多么希望自己也能像那些成熟的人一样遇到什么都淡然处之,可是她的眼泪不听使唤,任她怎么努力都不能阻止。
她知道自己没有出息,这样的哭泣在别人看来只是心思稚嫩的表现,所以今天她趁眼泪还没流出的时候便不争气的跑开了,然而这在他来看,还是自己不懂事。
这方花阳抱着枕头哭泣,那方赤松听到里面的啜泣敲了门,“阿阳,把门打开!”
花阳讽刺一笑,这就来找自己算账了?刚要让他回去,心念一转擦了两把眼泪,下去给赤松开了门,“师父这么晚了有事么?”
赤松以为自己会碰个钉子,未想到竟这么快就开了门,看了花阳红着的眼睛,也未等她邀请便自己进了门,朝着窗边的茶桌一坐,“师父来了,你也不去倒杯茶水?”
花阳听了微一怔愣,又乖乖的要去倒茶,却发现茶壶里的茶水已经凉了。那方赤松微微一笑,“罢了罢了,我也只是开个玩笑,你这就坐下吧,今儿个咱们师徒两个敞开心扉好好聊聊。”
花阳心想他说是聊聊,最后还是要归于说教,可也无心跟他争辩,因此便听话乖乖坐下,小脑袋耷拉着,也不去看赤松一眼。
赤松见她后领有一处掖了进去,伸手帮她抻了一抻,一边言道,“这些天我就觉得你有些不对,到底是因为什么可否跟师父说说?”谁知花阳也不言语,只是连连摇头,浓密的睫毛忽闪忽闪,也看不清脸上的神色。
“是师父做了什么惹了你不开心?”花阳还是摇头。
“那……是因为我说要你出师的事?”这次花阳却是不动了。
赤松子轻轻一叹,“你当是师父不愿意留你了?”顿了一顿,又接着言道,“我又怎么会如此去想,为师只是想着,世事变化无常,白云苍狗转瞬即逝,谁又能够保证能永远护着谁?师父虽是积攒了些修为,可也保证不了生老病死,而阿阳你,还是要自己掌握本领才是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