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连忙把太元圣母扶住,“圣母此话可莫要安在老夫身上,我也只是略略通晓占卜之术,前月夜观星象才觉主管蓬莱的星宿不对,这才前来相助,你若问我这鳌鱼为何无故失踪,那老夫也是不得而知,但若你问我可有缓解之法,我倒是有个法子……”
太元圣母一脸急切,“前辈请说!”
老翁举起那个手里的软绳,“众位仙友请看,这金钩软绳乃是帝俊所赐,除此之外,圣人亦赐了一只神弓给勇士大羿,实是略有预见,天上将有几日并出,这才派我俩前来相助,未想这事大羿一人就已完成,因此我这金钩软绳也就闲置了下来……”
听他如此说来,赤松微微诧异,若是别人听了可能不觉如何,可这大羿射日一事他可是参与其中的,那时他只是算准了有一勇士,却当真没有算出这位老者。
老者接着又道,“此绳有一处甚好,便是能屈能伸,长可无边,短可目不能见,且柔韧结实,想是难得见到相克之物,若是能用这金钩绳把三岛拴在一起,想这蓬莱的困境,或可缓解些时日……
众人虽是知道这也非长久之计,可眼下也想不出别的办法,思索之下只得如此,便由太元圣母带着头,“那还请仙翁快快相助罢!”
老者却是摇了摇头,“此绳乃是神物……又不同于羿之弓箭,圣人赐我此绳之时也未想凭我一己之力便可驱动,运用此绳,可能要耗费许些元气……不知众位可否助老夫一臂之力?”
众人又哪里有不答应的道理,连连称是,三岛的主要人物自是都要上前,花阳听说赤松也要去就有些放心不下,眼巴巴地看着赤松,事到如今自然是不能因为一己之私阻着拦着,可又实在不舍,拉着赤松衣角不愿放手。
赤松只得好声安慰,轻拍花阳手背,“阿阳莫怕,只在此处好好等着便好,只有一事,万万不可脱离人群,一会为师不能在你身边,你自己千万要小心应对!”说完便回了头,余光中看到解颜亦是在远处盯着自己,眼神中也是写满了担忧,遂朝着她微点了点头,继续朝前走去。
既然做好决定也无需再去犹豫,老翁带着太元圣母、赤松和陆压一行四人排起了个阵法,老翁当先,三人并排在后,纷纷施出法术渡送软绳,眼看着就要渡到一半。却突然发现海面之上似是设起了一道屏障,任他怎么施力都是无济于事。
眼看着四人已是开始汗流夹背,定在半空当中的金钩仍是纹丝不动,眼看着将要把几人的元气耗费殆尽,前方老者长叹一声,“这结界刚硬的很,今日之事怕是不成了,我们还是先莫要轻举妄动,回去从长计议罢!”
太元圣母也正有此意,点了点头,“那我们便停止施法罢!”此言一毕,众人皆是退到一旁,然而赤松却是没有,竟是调转手腕换了个套路。众人皆是惊呼一声,纷纷劝慰,“雨师,快快下来罢!此事危险,莫要轻举妄动啊!”
赤松却是充耳不闻,慢慢闭上了双眼,一双手臂在空中悠悠画了个圈,接下来便发生了让众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只见万千点水珠从海面上脱离出来,又迅速朝着圆圈靠拢,一时之间竟是形成了一大颗水团,而水团越聚越大,从一人多高变作了房屋一般硕大,却也没有停止之势,倒似是盖过了天空,众人所能见的,也就只有前方赤松子清逸的背影,还有如通天巨墙一般的水团。
这方老者见此情形面露赞许,仿若自言自语,“后生可畏后生可畏,以柔克刚之道,老夫竟是忘了!”众人听他如此解释仍是有些不解,唯有太元圣母和陆压两人恍然大悟,看着赤松的眼神也多了些钦佩。
水团聚到极致,赤松这才停止了施法,两指轻轻一弹,竟是把水团推到极远,在海面之上越飞越快,直到飞到结界之上,在巨幕当中融出一个巨洞,巨洞越扩越大,结界瞬间瓦解消散……
花阳看着师父的身姿,只觉得又是骄傲又是担忧,刚要上前去扶,前方的赤松却是倒了下去。
☆、面红耳赤
上次说到赤松子那方耗费了太多的元气晕厥过去,小弟子花阳见此心尖一颤,忙要上去搀扶,却是晚了一步,解颜仙子施出法术一移到前,连忙把赤松上身抱在怀里,又嘶吼着叫来几人来把赤松好生安置在了房间。
花阳一时插不上手无事可做,只得跟着乱作一团的人群小跑着回了屋,太元圣母连忙叫了蓬莱的仙医,老仙医把了把脉搏,点了点头,“雨师没有大碍,只是施法过度耗费了些精力,让他安静着休息一会,醒来再自己把真气运行几遍,应该便没有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