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阳倒没想到她还蛮要脸面,当时缠着师父的时候怎么那么不顾脸面?可也实在有些着急,再看解颜已经憋的满脸通红,眼珠子都出了血丝,再这么下去出人命怎么办?当下灵机一动,跑开了。
解颜自己挂在网上,以为她就这么走了,头痛欲裂,已经生无可恋,任由林间的风把自己吹的摇摇晃晃,心想自己若是就这么去了,也太丢人了些,涕泪倒流成河。
绝望间竟看到花阳折了回来,手里竟是拖着一颗硕大的水团,朝着自己这边飞奔过来,解颜心生喜悦,心想还好师兄把潋水术传给了她,看着花阳强挤出一丝笑意。
就在这时,竟听到远处传来几声交谈的声音,正是太元圣母三人,解颜心急如焚,花阳自然也听到了,连忙施展法术,水球在她手中分作几团,在她衣袖之上灵动游走,一个接着一个轮换着朝大网攻去,就在众人转弯之前,终是把解颜救了下来。
解颜啪嚓一声掉在地上,终是长呼一口气,看着花阳点头表示感谢,那方赤松三人转了过来,看见这边的两人担心顿起,生怕解颜欺负了徒儿,忙当先一步走过去看。
却见小徒儿完好无损,倒是解颜脸红的像是被煮过一样,心生狐疑,看着花阳,眼神再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花阳只得扯了个谎,“今天梅姑姑要带我游蓬莱,谁知她好像感染了风寒,头烫的很,我要抚她回去,姑姑走着走着却晕倒了,我一个人又弄不动……”
赤松子见她低头,一猜就知是撒了谎,再看解颜,却一点也没有反驳的意思,反倒是眼神中流露着感谢之意,当下也不再多言。
倒是太元圣母,听说宝贝徒儿晕倒了,忙过来看,见解颜却是脸色极红,又烫的很,忙跟花阳一左一右把她扶起,朝着解颜的房间鸢阁去了。
☆、肺腑之言
那天在希声殿里发生的事情除了那三个人再无人知晓,次日下午,赤松子也就带着花阳回到方壶去了,明日就是画秋儿的婚礼,紧赶慢赶还是能在今晚见她一面。
秋儿对金宝,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这事她还是不能确定,作为朋友,有些话她有必要说,白皎皎那个性子,天漏了都能乐着数窟窿呢,还能指着她帮谁各方面分析分析形势,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
果然,画秋儿正在那发着呆呢,面前放着一盆水,手上还沾着水珠,也不知是要洗还是不洗,只是两只眼睛直愣愣地,头发披散下来,一缕一缕编着辫子。
花阳把手朝她眼前一伸,这才让呆愣住的人缓过神来,画秋儿缓缓抬头,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悠悠望来,“阿阳,我有点怕……”
花阳赶紧走去,“你怕什么?”
这样的心情不是身临其境难以理解,画秋儿将脸埋在花阳肩上,声音也变得含糊不清,“我说不清楚,我不知道,心里头乱的很,我怕,我怕以后的日子,我能不能适应的来,阿阳,你说我这样做是对的么?”
花阳看着那双认真的眼睛,也肃了面容,“秋儿,你实话跟我说,你对金宝,到底是什么态度?”
画秋儿颇有些不好意思,低头朝着脚尖看去,一副的小女儿姿态,“我跟你讲实话,我现在心里头也乱麻绳似的,我只确定,我是不讨厌他的,他这个人长相和性子都喜庆,跟他在一起我也跟着乐呵,其余的我就说不清楚了……”说到最后才抬起头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花阳见她这样,已微微有些计较,她记得那时候瑶姬说起方先生时候的眼神,像是突然被什么点亮了似的,而这时候从画秋儿的眼神中,她竟捕捉到了同样的神色。
不过她没有经历过,更不明白什么叫深情流露,自己也不敢妄言,只得尽可能地帮着分析,“秋儿,心里的感觉真的没人比自己更清楚,你要自己想清楚,万万不要因为别人的态度影响了自己,你幸福就是自己的幸福,若是选得错了,你痛苦也是自己的痛苦,我说这话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跟你掏心掏肺,劝你一句,千万莫要因为别的事情左右了自己,若是不喜欢他,千万莫要勉强,订了亲又如何?家里人都盼着又如何?若是你过得不好,大家更会跟着担忧,要是这样,那就不要一错再错,快刀斩乱麻。”
见画秋儿定定望着自己,似是不相信她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似的,花阳又莞尔一笑,“但若是你喜欢他,就不要怕日后的变数,我遭的劫难还没跟你说过,今日也不是说这话的时候,但我是想说,那之后我明白了,变数是人间的常态,可能变好了,可能变坏了,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清,若是你真的喜欢他,那就照着自己的心意,勇敢一些,人碰到变化总会不安,可那都是一时的,挺过这段,等到你真正去体验了,是好是坏也就知道了,千万不要瞻前顾后,患得患失,被自己的那点怯懦和对未来的恐惧束缚住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