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什么事,我这次来也学到了不少,于我个人来说也是个好事,今日你父亲还跟我说了一事,我觉着甚至好笑……”他似是若无其事地开着玩笑,不经意似的提了一句。
“什么事?别卖关子……”
兰舟颇有些紧张似的,停了好一阵,这才勾了勾嘴角,一双清晰的眸子盯着花阳的脸颊,“他说……他极为喜欢我,要把女儿嫁给我呢……”
花阳虽是跟他极为熟稔,可到底是个女孩儿,面色微赧,却还是装作没什么大不了,使劲推了一把兰舟肩膀,“我说你们两个聚在一起就没什么好事,一老一小都不太正经,小舟大夫身姿挺拔,面如冠玉,我可高攀不上!”
秋风吹起了兰舟的衣角,颇有些凉嗖嗖的,他低头抻了抻,抬起头来已满是笑意,终忍不住嗤笑一声,“他只说把女儿嫁给我,又未说是把你嫁给我,大公主和二公主都未婚配,你怎么就知道是在说你?”
却被花阳一把打在了身上,见她跺脚跑开,忙提起竹笛追了上去,她走的快他也迈着大步,她走得慢他也慢慢踱步,“阿阳妹妹别生气啦,天色太暗,让我送你回去吧!”
***
第二天一早,赤松子刚刚用过早饭就被徒儿抓住了袖子,他有些疑惑,自己的徒儿日日陪着家人,可是多日未主动找过自己了。
“有什么事?”
“师父……咱们今日就开始修习法术吧,我怕日子久了我就忘了,若是前功尽弃……”
赤松子更是诧异,要说徒儿主动找自己要学习法术,这也是第一次,他故意装作往东边看了看太阳,颇有些不解似的,“没错啊,是东啊?”
却把花阳急得直跺脚,使劲摇着自己的袖子,“师父……我是不想一直当弱鸡,真的不是心血来潮……我……”
“好好好好好,我应了你便是,那是现在开始?”
见小徒儿使劲儿点了点头,“嗯嗯嗯,就现在罢!”
“跟你母亲说好了?”
“说好了说好了!”
“那……走罢……”
赤松子带着徒儿出了瑞羊宫,左转右转竟是一直走个不停,眼看着来到一处集市,赶集的人们来来往往,甚至热闹。
花阳终是再忍不住,使劲拉了拉师父,见他低下头来忙抱怨开来,“师父,咱们到这来做什么?你可不要诓我!”
赤松子看见徒儿那个狐疑的眼神,面色一肃,“你这孩子,怎的如此不尊重师长?师父何时诓骗过你?”
“那为何……”
“为何?你练的是为师毕生心血潋水术,那我就考考你,潋水最最重要的是什么啊?”
“是心境……”
花阳的脑袋被赤松子敲了一下,“对头,是心境,为师这是在带你锻炼意志,今日你就什么也不要做,陪我散步就好!”
“这个荷包倒是不错,阿阳可喜欢?”
花阳看着他手里拿着的那个荷包,艳粉的颜色绣着大红的牡丹,不由怀疑起师父的审美水平,不过这倒是冤枉了赤松,这样鲜艳的东西他是绝对不会要的,只不过他以为女孩子都喜欢这些,他看见徒儿那个隐藏不住的嫌弃眼神,只得将荷包扔了回去。
花阳还在想他刚刚说的话,总觉得这话古怪,可却也没什么破绽,看着已经走到前边的师父,只得默默跟了上去。
☆、冰湖钓雪
转眼间入了冬,轻飘飘地小雪柳絮似的,洋洋洒洒地飞到瑞羊宫的朱瓦之上,这一月以来,经过炎帝和兰舟的一齐努力再加上冬日的到来,疫情总算是控制住了,虽说仍有许多伤亡,但是得病的人数没有再增多,感染上了的幸存者也在慢慢地康复,兰舟先告了辞,他背着那个来时就带着的药箱直接找到了炎帝,这一月下来两人已经成了忘年之交。
此时的炎帝正在跟手下谋士荣成子议事,兰舟站在门口未敢打扰,正在犹豫不决之间却被炎帝一眼扫到。
“小舟大夫,快快进来!”再看看他背着的药箱,“这是要走?”
兰舟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又不能永远待在这,只得点点头,“是啊,家里的药铺还要我去帮忙打理,这里的疫情眼看着就要好了,我也没有什么可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