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桓起身过来,向太子一揖,淡淡道:“太子殿下,顺安县主府的赵大姑娘,原是在臣娶她之前,已是修持道法的居士了。臣以为,这奴婢没规没矩,殿下面前口出秽言,冒犯了殿下及其他几位王爷,该是当庭仗毙!”
太子一直威严冷肃的脸上,隐隐浮上兴味。他先看了看诚王,又看了看临照王,就听两人皆说“但凭皇兄/殿下定夺”,太子便扬扬手,叫马公公听命:“把这大胆奴婢给本宫拖下去!”
“小的遵命!”
“等等!”太子喊住马公公,一双眼睇向容桓,意味不明,“世子去监察罢!”
容桓一躬身,敛眉肃穆道:“臣遵命。”
这下那丫鬟傻在了一边,张口想求饶,还想向韩黛玥求救,却被一个内侍捂住了嘴,一个耳刮子过去,满嘴的血再说不出话来。
“殿下面前还敢大放阙词,谁给你的狗胆?”
马公公一笑,侧身引着容桓,“世子请!”
“子猛不敢,公公请。”
这二人便一前一后出了亭下,后面几个内侍拖了个丫鬟,最后众人只隐隐听见几声惨叫,就再也没动静了。
太子摩挲了两下扳指,罢了随那脸色并不太好看的诚王和临照王说道:“九皇帝,二皇兄,还随本宫去请父皇罢。”
作者有话要说: 世子也是用心良苦了,休大姑一是因为生气这死女人不要孩子,二也是知道她有野心所以放手,三是两人立场不同必有对立那天,那就各自大展手脚,等天下统一,再相亲相爱吧
世子:水獭,能不虐了吗?
作者我:诶哟虐下你媳妇就心疼了?以后让你多多开车,带大姑飞。
世子:科科= =
第70章
赵定收到宫里传来的消息,马不停蹄急奔东宫。而丽正殿里,圣上亲自坐镇,皇后、太子、诚王等人立在一旁,下面跪着韩黛玥及莲玉等人。
太医在里间忙活了一会,过来回话:“赵姑娘后脑有淤青血块,又呛了水,恐肺部生变。赵翰林身有不足之症,虽有养身的药丸,这水里又泡又淋的,引出旧疾,却是更严重些。”
圣上皱了皱眉,又听皇后说道:“臣妾却是想起一件陈年往事,陛下可还记得?当年顺安县主进宫求药,是为救她的孙儿,想来便是这赵翰林了吧。”
顺安县主乃当今圣上的十皇叔的独女,他御笔亲封的“顺安”县主。县主府子嗣稀薄,到赵定这里也不过出了两个儿子,然而现在躺在那的一子一女皆为嫡出血脉。
圣上因十王爷只有顺安一女,且顺安及驸马为人恪守本分,故而特为优待。便是县主后人不为皇室宗亲,也可袭县主府爵位。
赵承嗣是顺安一早请封的,也是在命悬一线之际求到宫里救回来的。当年活下来的,怕是这次一失两命,彻底绝了顺安一脉。
圣上已花甲之年,近来眼看太子和诚王愈斗愈烈,多心有余而力不足。这时候就念起了过去的事,想起长公主远嫁,兄弟们互相残杀,到了最后身边能回忆的人只有顺安了。她那时常带赵灵运进宫,皇帝下了朝去皇后那,就见一个冰雪小童伏在案上写字。不过凳子高一点的女娃,倒能沉下心来。
一阵唏嘘,皇帝不免有些怀伤别咏。想到这,他挥退太医,看向下首跪着的韩黛玥。正是浑浊的双目瞬时精光大绽,声如洪钟不怒自威:“听太子说,有人见你把赵灵运推撞了廊柱上?”
韩黛玥瑟瑟缩缩,十分惶恐,“回,回陛下,却不是臣女推撞了赵姑娘,而是她对臣女纠缠不休,因而跌撞。”
“是这样吗?”皇帝瞥眼太子,“她说的可是真的?”
太子先点了点头,复而摇头,“父皇,儿臣以为,这里面疑点重多,还需要仔细询问过,再定夺不迟。”
诚王之前垂目不语,这次也附和道:“儿臣认为太子说言极是,那丫鬟及他人证词不可全然信之,且韩黛玥说言也不似作假,儿臣以为暂时搁下,不如等赵灵运和赵承嗣醒来,再来定夺。”
皇帝虽因想到顺安县主而欲严惩韩黛玥,但贤妃一天是宠妃,平江侯一天是权臣,他断不会轻易动韩黛玥背后的世家勛贵。正好由太子和诚王之口把事情暂且按下,皇帝舒展了眉目,下命先把人暂时拘禁在平江侯府,没有旨意不可出伏一步。至于顺安县主府,皇帝想了半晌,只道先把人救回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