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灵运的眼角红了红,张唇欲说话却先喷出一口血,“楚襄就要来了,你跟我走,我就放过你。”
容桓喘了两下,哧笑一声,“你想要什么?”
赵灵运闭了闭眼,她已觉视线有些模糊,心里不禁道楚襄怎还不来,手指费力地攀上容桓的手,气息愈发轻淡,“容,容桓,我好痛。”
话落,人已倒了下去,容桓手下无力,并不能接住她。偏耳边又模糊听到几处声响,想也是楚襄带队包围了他们。于是颤抖着摸上腰间,抽出一把软件,勉强支撑在地。少卿,就见样貌与赵灵运有六、七分相像的少年郎君过来,扶起赵灵运,冷冷对他道:“劳烦世子随我走一趟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这两天拍照,可能都要隔日更
热爱狗血的我写的越来越狗血,伤世子,大姑也要先自虐,哎哎哎下一章带伤开车~~
两个笨蛋!
第79章
上京下辖的万年县,多有官宦权贵们的别府。这城西的一处宅子,上书春困别庄,不过略显狭小古朴,却是镇远将军府留给大公子养身的地方。
自楚襄娶了顺安县主府的四姑娘,这地方很是冷清,除了原先的一干老人,竟是再找不出新面孔来。不过半月前的一晚,忽然来了个少年公子,说他姐姐姐夫一家路上遇了袭,寻思进了城贼人也不敢明目张胆地穷追不舍,这才打算挨家碰碰运气,还是这主人家心地善良,把人让了进去一住就是半个多月。
要说当时的景象也是够吓人的,厨房门口几个小厮丫鬟没事凑一块闲扯。那做弟弟的先下了车来,回头就扶了个满身是血的大姑娘,那个血腥味闻了的人都快吐了,更别说她衣衫褴褛头发散乱,可不正是遭了贼人的模样?倒是还有点精神气,能走能说话,但她抱着的那个人就不好了。胸前一个血窟窿,血还自流个不停,嘴角鼻子往外一汩汩涌着黑色的血,脸色白的发灰,瞅着就像没什么气可活了。
“养着你们是用来嚼舌根的?”忽然一阵娇叱声传来,但见一个俏丽姑娘神色不悦道,“嫌那舌头多余,姑娘我就费费心给你们拔了!”
几人顿时唯唯诺诺,缩成一团再不敢说。
珍鸟哼了一声,“别仗着自己是别庄的老人,就以为可以随便嚼舌根。若是被我发现再犯,定让陆管事把你们不老实的撵出去!”
“奴婢/小的不敢!”
“还不快走?”
“是,是。”
珍鸟冷飕飕的目光盯着几人一溜烟跑的没影,这才进去厨房。两个灶上一个炖汤一个温饭,还有个炉子熬药。她垫着抹布小心掀开看了两眼,压好盅盖倒了一碗出来放进食盒里,又去舀了碗参汤,再拣几个馒头和鸡蛋,这才提了食盒去。
那日刺杀容桓,楚襄派了十个死士仍有陆乙随时以应不及。若按照赵灵运的意思,前有里应外合,后有苦肉计相逼,届时楚襄带着大队人马擒住容桓及亲随,不但顺应了太子心意,也顺遂了赵灵运自己的私心。
原也该是如此,然而来的却是赵承嗣。他一见倒在容桓脚边的赵灵运,当胸一剑穿透容桓,他先前中毒颇深已是有心无力,当即昏死过去。而无用等人虽一力拼搏,最后不过是由那些伪装的东宫十率杀了捆了,一道押走。问及容桓如何?赵承嗣只道此人伤重不可随意挪动,就与赵灵运先去春困别庄,过后陆乙来了一趟,把珍鸟送来又对所有别庄的下人耳提面命一番,赵承嗣这才带着松明回京复命。
一跨过月门,便有一人站在原地来回踱步,想是等得焦急了,一见珍鸟就过去接了食盒要往屋内去。
“诶你等等,”珍鸟拦住他,从食盒里端出一碗馒头和鸡蛋,和他交换了去,“大姑说了,要你先吃饱了肚子再服侍世子。别又像上次那样,伤还没好就急吼吼地,罢了还要分出人手照顾你。”
无用一怔,还待说什么,珍鸟已是不理她,自行进了堂屋里。无用见状摇头苦笑,只得端了碗去了耳房囫囵下去。
珍鸟放缓脚步,走到隔间的帐子下,附脸上去轻声道:“大姑,药来了。”
几道压抑地咳嗽传来,有人走近,掀开帐子伸过来只手。珍鸟忙不迭把食盒递上,眼见那手要伸回去,赶忙说道:“大姑,您歇会,让奴婢伺候吧。”
“无妨,你下去吧,”赵灵运嘴上说道,目光却一直未离开床榻片刻,“无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