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客_作者:水獭大王(68)

2018-01-17 水獭大王

  容桓却不置可否。

  顺安县主府再式微,也流着皇亲国戚的血脉。圣上的兄弟姊妹死的多了,绝嗣的也多,顺安县主能平安一辈,自有她的道理。赵灵运人是找回来了,可她精明狡黠,她还有几招,不可不防。

  “母亲多虑,儿子自有安排。”

  姜氏叹了口气,“你不说个清楚,我怎么把她关起来?老大那边是不依的。”

  母亲打的一手好算盘,她不喜赵灵运,就由着容瑗去挑衅,奈何赵灵运早练成人精,哪是这么一个未及笄的丫头片子能对付的。

  容桓站起身,“送到家庙去,找个教养嬷嬷好生管教,丢了英国公府的脸,也不用回来了。”

  姜氏知道事情皆由赵灵运而起,更加不悦,“那个丫头,面对老身还敢如此放肆!什么皇亲国戚,殊不知县主的儿子已经算不得皇室,她算个什么东西!”

  话音刚落,忽然听到外头吵吵嚷嚷,姜氏皱着眉望过去,容桓也侧耳细听。方嬷嬷眼见二人面色不愉,就要喊怎么回事,帘子掀开来,扑进来一团粉紫。

  原是容瑗自觉委屈,被容大爷训斥了一通关在闺房中哭闹不休,戴氏有心埋怨小叔却不得不留在此处安慰。后来听下人来报十一爷回来了,容瑗麻溜地从戴氏身上爬起来,连泪痕都没擦干,就一路跑到晨雾园来。

  “十一叔,您可要为瑗儿做主。”容瑗伏在容桓膝头,一张小脸哭的是梨花带雨。

  后头跟上来一群丫鬟,个个皆是惶恐地跪下,打头的华荣夫人大丫鬟说,“奴婢想拦着姑娘,但,但,姑娘说一定要见十一爷。”

  容桓目光瞥了眼跟前的姑娘,穿金戴银生的也好,从前怜她是喜她不失真性情,如今怎么看这张脸都是惹人生厌。便一把攫住容瑗的下巴,手劲也没见多小,直叫她阵阵吸气,口气冷然道,“把姑娘送到家庙,派个教养嬷嬷过去,学不会规矩就不用回来了。”说罢,手一松,竟是把她用力劲推送到地上去了。

  容瑗愣住了,心里明白几分多半是因为赵灵运的事。但敢这么闹也是仗着容桓顾念亲情,既有父亲在,母亲又向祖母求情,不会把她如何。何况赵灵运被发现在她的马车上本就冤枉,她千算万算没算到容桓突然翻脸,开口就是要把她送到家庙。她被骇住了,想回头看看上首的祖母,一边的方嬷嬷已经叫了人。

  后脚跟过来的戴氏连忙到姜氏跟前跪下,“母亲,瑗姐儿年纪小,不懂事,都是媳妇把她宠的不知天高地厚才闯了祸,您就宽恕了她这回吧。”

  戴氏原本看容桓不管不顾冲出去直觉要坏事,女儿天真的以为容桓好说话,实则看似有情却无情。她紧赶慢赶到晨雾园,刚到门口就听容桓把容桓预备扔到家庙去。家庙那是什么地方?一被关进去就是弃之不顾,今生有去无回,还派了教养嬷嬷过去,容桓好狠的心,怎么说都是自己亲侄女,怎能这样!

  姜氏着方嬷嬷扶戴氏起来,到炕桌的另一边坐,一面拉着她的手一面语重心长,“文娘啊,你十一弟这么做是自有道理的,换一方面想,也是为了瑗姐儿好。”又招呼容瑗过来,亲自拿了帕子擦干小脸上的泪珠,“咱们瑗姐儿将来嫁人可是要做当家主母的,她不小了,该学学主持中馈了。你放心,方嬷嬷派的人都是我身边的,绝不会委屈了瑗姐!怎么,还不信母亲了?”

  这是一竿子话说死了,绝无转圜了。戴氏纵有千万个舍不得,也是有心无力了。她娘家远在戍关,上京城里没有亲眷,夫君虽是嫡长子但说不上话,容桓向来说一不二,权衡许久咬咬牙,只能应了,过后在想个法子把容瑗弄出来。心里却是恨极了容桓,说话也就夹枪带棍。“母亲,我省的了。还要多谢十一弟了。”

  字眼咬的极重,任谁把自己捧在手心疼的女儿扔到差不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心里都不痛快。容桓掀掀眼睫,指了姜氏身边的大丫鬟,“大嫂过逾了。你就一起陪瑗姐儿吧,切记好生照顾姑娘。”也不算太不留情面。

  随后进来的嬷嬷和婢女,在姜氏的交代下,领着容瑗走了。

  容桓看姜氏没有要戴氏走的意思,差不多还要安抚片刻,便告辞退下了。

  无用跟在后头不远不近,到无人处,轻声道,“爷,探子来报。”

  容桓头也不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