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有去唤鸨母,这边就有拿着五石散送上,容桓神情慵懒的接了吸食,少顷那凛冽的眉目也沾染了情//欲深重,直接揽过服侍的小婢轻薄一番。
动作间颇为孟浪,恰可分神挑衅欧阳剑,伸出舌头舔舐嘴唇,似把对面坐的欧阳剑上下剥光,看个透。
欧阳剑冷了冷颜色,自知自己多少惹得容桓不快,却也没避开,任凭他以目光轻佻意//淫。
容桓甩开小婢,问道:“少卿大人有壶好酒,却不知藏在何处?”
欧阳剑冷笑不语,身后有人走来,扣住他腰肢,朗笑道:“如何叫世子好等,欧阳,上酒。”
来人正是诚王。
那日芙蓉园一趟不过是马前卒探路试过,真正一见,诚王当下便觉容桓此人值得他做许多。
恰如明明身体混沌,眼神偏精明凌厉,像一把开封的刃,只等识剑之人握住开山辟地。
容桓敛下寒意,他这人不巧,最讨厌有人逼迫。正如他所言,既然承蒙有人看得起,倒也不好辜负了对方心意。
容桓挺直脊背,躬身一拜,“臣容桓拜见诚王殿下,殿下千岁。”
千岁之言自来只有皇后和东宫可称拜,容桓此言不论真假,倒是令诚王十分满意。他亲扶容桓起身,拿了欧阳剑满上的酒杯,递过去,“此乃状元红,是前朝酒之大成的陈家秘方,当世不过状元喝的。”
言下之意,不消多说。
容桓握住酒杯,仰头喝下,端的是潇洒风流。
诚王见了,也喝尽杯酒,罢了倾倒了下酒杯,一滴不剩,略表心意,遣散了一干乌烟瘴气。
临照王,欧阳剑,余下还有三个近臣,皆是诚王人马。
容桓从袖中抽出一张薄纸递了过去,“还望殿下成千桓之心意。”
作者有话要说: 舅舅明明是英朗大气这人咋越来越邪魅耍心眼了????
舅舅你别着急,就让你娶赵大姑了,可别阴阳怪气了~~
注解一:正庸二十九年纯属瞎编,大约在本文设定的四五年前;
注解二:盐税这部分解释引自《隋唐时期赋税》
第35章
时值正庸三十三年春夏交接之际,菩若寺惊蛰一事在上京城里还未掀起风浪,便如一场大风刮过什么都不剩了。
枝茜和芙风日前随赵灵霄回府,是平江侯府的小侯爷亲自送来的。那天见过的人无一不夸赞小侯爷芝兰玉树,与赵定二人书房相谈甚欢,直至傍晚才离去。
至于英国公府,容瑗被送去家庙,华荣夫人派人送来些补品,慰藉这些受了惊吓的姑娘爷们。
廊下新燕衔泥,春风打散花枝落。自赵灵运归来已有多日未管事,好在那些管事平日里都是做惯的,倒也井然有序,有条不紊。
这日天好,修养这些时日以来,手腕脚踝上的痕迹快消了,不必再日日抹那不好闻的药膏。她叫枝茜扶着到次间去,拿了一本棋谱,自己和自己对弈。
但见赵灵运身着月白绣百蝶度花中衣,一头青丝泻下,稍嫌病容。昔年有人作诗一首:寂寂花时闭院门,美人相并立琼轩。也不过如此。
容桓来前特到书房寻了一本志怪野谈,这是前朝的玩意坊间不多见,惊蛰去阳鼎山便见赵灵运拿了本手不释卷,这段时日一有空闲就命无用收集起来。
故意弄出了些声响,惊飞了几只燕子。枝茜禀告世子来了,赵灵运从窗内望过来,书卷遮住香腮,赶忙叫枝茜关了窗子。
容桓挑了挑眉,站在廊下朗声道:“多日不见,外甥女是不认识舅舅了?”
枝茜说:“大姑,奴婢给您打扮打扮。”
赵灵运这些时候一直等他上门,眼下人来了,她摇摇头,披了件菊纹浅金色掐丝外袍,又侧挽了个垂髻,才下地出来,站在门口福了个礼,“灵运见过世子。”
容桓回过头来,笑意更深。
赵灵运几分女儿娇态甚是好看,鬓边插一朵掐金丝海棠,柳眉微蹙多有恼意。
容桓看似懒散实则沉稳地踱步过来,直到相距不过一步之遥站定,居高临下的俯视她,颀长英挺的身影笼罩住一片光亮。
她的视线里只能是他。
赵灵运略微不习惯地侧了侧身,被容桓拉住了。
“我打搅外甥女了?”
干燥宽厚的手心像火炉似的,常年执剑的手指结了层粗砺薄茧,摩挲起来便多了些暧昧缱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