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闻亦发觉了她的异样,倾身往前,欲掀帘探个究竟。
“你不要看!”司檀夹着嗓子低呼一声,以迅雷之势抓紧了窗幔两角。
闻亦抬起的手落了空,转而将她裹进怀里。“你自己看了个够,倒是不许旁人看了。”虽是埋怨的话,可带笑的眉眼中,温柔到并没有一分埋怨的意思。
司檀紧抿嘴巴,使劲晃晃脑袋,想要尽力甩去方才看到的一幕。可浅渗进车内的浓烈香粉,像是要有意提醒她一样,怎么也消散不开。
她往闻亦怀里钻了钻,狠掐一把提醒说:“你不许看。”
“好。”闻亦浅吻一口,道:“我不看就是。”
可刚说完,自外处极不配合的钻来一阵又一阵靡丽之音……
“嗯……”酥进骨子里的娇。吟,几许痛处,几重刺激与沉迷。
“是不是想要了?”
脆响拍打过后,是女子的扬声呼喊。
“有这香粉,你倒是会发·浪地往本王身上贴。”
“给我,给……”
……
或索取,所辱骂,一浪高过一浪。愈发不可描述地羞耻声融合为一,借风力传递进来。司檀红胀着脸,觉得灼烫的发疼。
不止是他二人,守在车驾外的几名仆役,更是听得浑身燥热。
“殿下,嗯……”
司檀缩在闻亦怀里,原本是想再躲的再深一点,也好隔开这羞人的声响。可刚撩起他的袖子,正打算捂耳朵,忽地抬眸看了闻亦一眼。
大多都是司清的声音,他竟然不闪不避?
司檀气呼呼地丢开阔袖,随意扑拉下两手,伸出食指,稳准戳向闻亦的耳朵,“你闭紧耳朵,不许听!”
耳朵可以闭吗?闻亦垂目凝视着她宛若蟹壳的脸颊,极为无奈地轻笑出声。这么些日子,她旁的没见学会多少,倒是学会来管教他了?
司檀狠瞪闻亦一眼,“笑什么笑,听了那么久,还不够吗?”小声嘀咕着,食指更为用力。
“你再这么用力,没隔开多少声音不说,倒是迟早会将我的两耳朵戳坏。”闻亦眉眼含暖意,抬手拨弄两下她软滑的耳垂。待放下手,凝聚于掌心的灵力,转为几缕细丝,相缠升腾,作银顶全覆马车。
“行了,没有声音了,我们谁也听不到。”一边说着,移开司檀的手,将她箍进怀里。
原是打算赴了宴回府,竟是一刻也禁不住这妙人的诱惑。薛千行已顾不得巷口的马车内为谁人,听没听得到,看不看得见,他全无心思去顾。眼下,只想狠狠的按下怀中的娇软,恣意作弄,放肆撒欢。
她已是他的人,来怀安的这一路,他们这么停留缠叠,又不止一次……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外头的动静停了没停,去买香纸的仆役回返,马车驱出巷道,重没人海。
南山居怀安城外西南方,秋意来的早,现下层林红叶入目,恍如被彩墨渲染。
林氏的孤坟,落在南山脚下的一处隐蔽空地。由于小路崎岖盘旋,车驾无法驶近。马车可抵的位置,相距约有一里。
下了车,仆役各自忙碌。山间风大,凉意更是盛于城内。闻亦将司檀拽过来,裹好斗篷,与她交代道:“山路不好走,你要万分小心。待会需得抓紧我,不得松手,更不得离开半步。”
“你是在教小孩子走路吗?”司檀绷着脸,耷拉着耳朵,低声嘟哝说:“走个路,这不许,那也不许,你干脆背着我好了!”
语毕,还不待她抬脚,闻亦施力将她紧拢在怀,“这是你要求的,我自当听话。”说着就要弯腰去抱。
“关键时候怎不见你听话?一旦能占着便宜,你可真是听。”司檀扫了一眼转身回避的仆役,使力拍开他的手,“行了,你正经些,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
闻亦果真一本正经起来,紧握着司檀有些发抖的手,引她沿小路缓行往上。
☆、冰火相触
霜叶零飞, 铺就蕴彩薄毯。落脚在上,残叶断枝的稀碎声入耳,恍如冰刀抵在心间。
司檀停步, 抬眼。几株低矮松柏围拢处, 孤零零的墓堆映入眼底,连同直达坟前的一地萧索, 化作几重酸楚倏然跃上鼻头。
身后仆役躬身向前,待摆搁好一应贡品, 便去清扫坟前的零碎枝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