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还是两年?
——八百年了,你与她之间,可曾真正逃离过天道?
她的话是什么意识呢?闻亦,活不了多久?
怎么可能呢?闻亦那样厉害的人,他是有灵力的,怎么会活不了多久呢?
话本上说:精怪鬼神,凡脱离尘俗,不受轮回之苦,可尽随心意,享得长生。
既是长生,他又怎么会……
“在想什么?”闻亦将她拽了过来,下巴抵在她娇小的肩头,“都叫你几遍了,想得那么出神,也不应我一句。”
“没,没有。”司檀抖着睫毛,慌乱地摇摇头。
这都多久了,她还是学不会藏心事。闻亦温声笑着抬起她的下巴,“你撒谎的样子,太明显。”
“真的吗?”随他话尾一问,司檀便后悔地咬舌头。她摆摆手,否认道:“不不不,我没有撒谎。”
闻亦眉梢微扬,并不急于追问,就一副很不相信地模样看着她。
“好吧。”果真是什么也瞒不过他。司檀泄了气,道:“我在想方才玉滦说的话。她说的一两年是什么意思?你不是不老不灭的吗,怎么就……”
闻亦垂目轻笑一声,低头咬住了她软软的唇瓣,不许她再絮絮叨叨地问下去。
嘶磨良久,才道:“我自来到怀安,成为闻亦起,至今就不止两年。你信她的话做什么?”
算来已经将近十年了,他这样说,也是有些道理。“真的?”司檀将信将疑:“你不骗我?”
“对,绝对不骗你。”他一本正经,说的毫不令人怀疑。
司檀黑漆漆的眼睛盯着他端量许久,“你之前也说过,说你不会骗我的。你还记得吗?”
“自是记得。”
“那也不知是谁说的,不认识玉滦来着?”司檀抿了抿唇,极显傲娇的飞舞着一对小眉毛。
这话是他说的没错。闻亦无奈,又无言以对。总觉得她现在的样子像是拽到了他的尾巴,仗着现在不能对她怎么样,开始学坏了。
不能将她如何,浅尝慢品一顿应是不妨事的罢?暗自想着,便趁着司檀正得意之际,将她使劲包在怀中……
☆、未解之谜
玉滦与闻亦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 对司檀来说,一直是一个未解的谜。
准确的来说,是永安公主与元溯。
史书有关元溯的记载, 左右就那几句。司檀之前翻看数遍无果。又找来有关天元各人物传记, 欲从侧找出蛛丝马迹。可数日过去,仍就所获不多。
还不如从话本上看的。
今玉滦正面出现, 司檀就更是奇怪。她问闻亦,之前的那册话本中, 是确有其事, 还是编撰哄人的?
闻亦也不意外她的好奇, 笑道:“你看过的话本,哪一册不是瞎编的?”
闻亦心里应当清楚,她指的不是一般的话本, 而是被他有意抹去一半的那册。都到这时候,闻亦竟还在明知而装不知。
司檀想,若是话本所书为假,他定然一笑置之, 不会趁她无意悄悄地将其抹去。
可见,话本内,是有部分内容值得一信。
只可惜, 她看了一点点。自元溯领兵抵御羌族之后,便一无所知了。
他记得话本上说,羌族居天元以南,迫于威势, 逢年贡奉,勤而丰累。后休养多年,待水军壮大之后,就不想安于现状,时常有小股散兵骚扰边境。更有甚者,明目张胆抢掠往来货船。使者几次调解不成,圣上怒而发兵,欲灭之为快。
可派谁去,圣上一直犹豫。后丞相提议,为求速战速决,并趁此在南境扬播天元威名,以换八方来贺。此去最为合适的,属冠平大将军无遗。
可羌乱未平,元溯为何要反,当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他之后去了哪,又怎么死的?
每每司檀问起,闻亦都以“过去了,不值一提”将她打发。她又不傻,若是真能轻易过去,玉滦会不要命了让他“血债血偿”?
元溯可是冠平大将军。冠着,超众居首也。在天元,大将军位三公之上,卿以下见之皆拜。他功勋显赫,出征在外,平白无故地反了。这又是为了什么?
为皇位?
他夺取城宫城,连屠万人后消失无踪。想做皇帝的人,这么不是有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