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先是哥哥,然后是清明……
玄医仙觉得心口一阵绞痛,思念,嫉妒,怒火这些情感交织在一起,像一条毒蛇一样狠狠缠着他,压制着他透不过气来。他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这么渴望,去拿回自己的一切。拥有了那一切,无论是清明刚刚还是哥哥,都会宠着他吧,他也再也不需要像一只老鼠一样,躲在黑暗之中。
沐清明看着床上的楚玄澹,嘴角有些发苦,他这是第几次这么看着他了。这猴儿平日里伪装地太好,活蹦乱跳的,致使他真的忘记了这个少年,真的受了很严重的伤,是一剑穿心的伤。
“阿舒呀!”低低的叹息从俊美的男子唇中逸出,他抱住这个昏迷中依然笔直地像个剑一样的少年。
学成文武艺,或与帝王家。
阿舒,你值吗?受这么多的苦。
噬心蛊是为了消除那个人的疑心,那这心上的伤口呢?是真的爱上了那个柳意的女子么?
冰凉的唇在温热的唇上反复挪移,温柔缱绻。
楚玄澹实在第二天天亮的时候醒来的,他一睁眼就骂道,“这老巫婆力气不小嘛。要不是小爷受了伤……”
“阿舒还知道自己受了伤?”
背后传来师尊温和却调侃的声音,楚玄澹这次意识到,自己不在自己的床上,而且,可能,或许,大概在师尊床上。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他和他师尊同床共枕了!
“师尊……”楚玄澹哭丧着脸,肌肉僵硬地转回身子去。背后果然是先生似笑非笑的脸,妖孽一样一样的沐公子,单手支着脑袋,及腰的长发散落在床单上,枕头上,分外妖娆。本来穿得好好的亵衣也被蹭开了,露出大片洁白匀称的肌肤来。楚玄澹再看看自己自己,好吧,除了那几根绷带丫就没穿。
“师尊,徒儿知错了。”楚玄澹痛哭流涕,下定决心再也不惹是生非了。
“过来。”
楚玄澹迟疑了一下,想着自己是个男人,还怕个毛。
沐清明笑着按下徒弟毛茸茸的小脑袋,含上了少年冰白色的耳垂,楚玄澹吓得一哆嗦。想离开时却听见男人含糊不清的笑言,“昨天,施慎就是这样子对你。让为师看看。”
楚玄澹眉峰渐渐拢紧,他指出如电,点住了男人的昏睡穴。
“师尊,这眼神是不好,捡个日子把医仙打晕扛过来吧。”
楚小爷有些头疼,他哪里像兔儿爷了。
“姐姐。”楚玄澹抱着手里的东西再次跑进了这个地方。
红衣女子凌空出现在他的面前,眉目含笑,她弯下腰来看楚玄澹,“少年,打搅人家的好眠是不对地哦!”
“姐姐,你叫什么呀!”
女子伸出白嫩的脚丫点着楚玄澹的额头,“不说自己名字,来问女孩子名字也是不对的哦!”
“唔,我叫阿舒。姐姐,你呢?”
“好吧。”红色的衣角掠过少年的额头,女子清润的声音像山风一样传过来,“我叫聂数。”
聂数,聂数,聂数。
楚玄澹心里一阵恍惚,该是这样的。这样的女子,这样的风骨,这样的绝代无双,只有那位传说中战无不胜的护国公了。
楚玄澹动作麻利地打开手里包裹,聂数过来看时,是一些制作精美的纸鞋?
“阿舒,你带这些做什么?”
“女孩子总不好光着脚,我烧些纸靴子给你,这样你就不用光着脚了。”
聂数心里涌起一阵感动,在这荒芜人迹的地方呆了七十年,只有白狼陪着她。偶尔闯进来几个人,不是要绞杀白狼,就是对漓泉火龙枪的觊觎,哦,她就是这枪的枪魂,原来的主人。
从来没有一个孩子给她带礼物,这个孩子……
“谢谢,”他捧住少年精致的下巴,在他额头上印上一吻,“不过没有用的。”
像山间吹过的风,软软的,柔柔的。
“阿舒,谢谢你。”
楚玄澹第一次被女孩子,或者说不是个女孩子,此时,他晕晕乎乎的。完全没有想到,因为这一吻,在他将来的很多时间里,都被他的师父以各种理由受尽各种折磨。
“你受伤了?”聂数突然皱起眉毛,“我不喜欢你受伤。”
“哎?”楚玄澹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