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明回过神来,“无妨,只是皇储如今尚无封号还只是皇储吗?”
“那还能是什么。”元素脑袋只有一根筋,自然没理解沐清明百转千回的意思。
沐清明瞅他一眼,这脑子。或许朝中大臣都没有意识到,皇储只是皇储而已,而皇储有很多个,有可能是太弟,也有可能是太子。
皇上至今没有给从民间来的弟弟给一个正式的身份,是否……他知道……
“对了,我刚刚还见到皇储了,他也在三江。”元素提起刚刚见面的黑衣少年,“你别说,皇储殿下和皇上长得还真像,简直是一个眸子里刻出来的。就是皇帝那张脸永远是笑眯眯的,皇储看着就冷着些了。”
“这么巧,”沐清明心里隐约觉得这事不是巧合,他又看了一眼被街上眼花缭乱东西迷了眼的元素,暗暗摇了摇头。“皇储,他怎么会来三江?”
“谁知道呢?明明我没见过他,他好像认识我一样,见到我就走了。”元素本来想说自己似乎把皇储给吓跑了,但这话说出来谁信啊!
“这样啊!”沐清明转了转眼珠子,主动扯起来另一个话题,元素果然被他吸引过去,两个人边走边说,竟走到元府去了。
元素便拉着沐清明去自己家里做客。其实这里的元府该是元家的祖宅之地,他也不大回来,要不是此次祖父古稀之寿,他还呆在京城呢。
元素的院子离他堂弟元音的院子里只有一墙之隔,他与沐清明相谈甚欢时听到隔壁有动静。由于元素自小在临越长大,又在外戍边几年,虽和堂弟幼时亲近,现今也是不知道元音的性格的。
听到声音便出门查看,还抱怨堂弟的下人们不顶用。哪知道这个时候下人们都知道元音在干什么事,今日又是桃花节,都躲起来玩去了。因此元素和沐清明进门时竟没有一个人阻止。
元素推着沐清明径直走到自己堂弟屋前,刚准备开门,便听到男子的怒骂声和呼痛声。当即无法思考,不顾沐清明的阻拦。一脚踹开房门,与屋内的三人大小瞪小眼。
桌子旁的黑衣少年执着瓷杯,玩味地看着他们,在房门打开后,眼神中出现一丝慌乱惊讶,不过已经被这场面惊呆了的元素是没注意到了,反倒是躲在他身后的沐清明看到了。
沐清明狭长的桃花般眼睛倏然一凝,盯住了少年隽逸的面庞。
少年旁边站着一个书生打扮的少年,见到突然有人进来慌乱不已。看向虽然表面镇定,但内心已经在骂娘的楚玄澹。“阿舒,”他拉扯了一下楚小爷的衣襟
楚小爷心里也慌着呢,天知道元素会莫名其妙地跑到堂弟的房间里,楚玄澹握紧了手里的白瓷杯,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劲才让自己不扭头跑了。
元素张大嘴,“啊”了两下,直愣愣地看着面前这个镇定自若,十分冷静的少年。当然,这只是他的感觉,事实上,其他人都没有这样觉得。
他转过头,咦,那个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的死肥猪是元音?元素一愣,待看清了元音的处境后不由背后生凉。真心觉得皇储殿下应该上天牢去,这施得一手好刑啊。
堂弟元音竟然被赤身裸体地被绑在半空中,他头上顶着一盏精美的连枝灯,上面灯光闪烁,红泪点点。只要元音一晃动,烛泪就会滴在他身上,痛得他浑身肥肉一颤。
但是他的脚尖立在一个放倒的花瓶上,元音一向惫懒,不通武艺,在不停滚动的花瓶上怎么能站立地稳?
更可恶的是元音的子孙根被绑住,绳子绷得紧紧地连在对面的一根柱子上。
作为男人,元素实在了解皇储殿下这一手的杀伤力。
绳子就那么长,元音若是不想毁了自己的子孙根就要踩着花瓶尽量往前去。这样他头就未免不稳,滚烫的烛泪就会滴在他身上。当他顾着连枝灯时,脚下不动了,子孙根又会被扯痛,真是苦不堪言。
这还不是最痛苦的。
元音肿着的眼睛见到自己英俊神武的堂哥,眼泪“哗啦啦”地就出来了。
最最让他痛苦的是,就算他保持地再好,也会一不小心跌下花瓶时,他以为他完蛋了,一定会废掉的,这时候,楚玄澹竟然用一根绳子绑着他的头发,将他重新吊了起来,重新开始。
元音肿着一双乌青眼含泪看着自己大哥,大哥救他,他真不知道从哪里招惹这两个煞星,都怪那个死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