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_作者:於戏左读(54)

2018-01-13 於戏左读

  仔细想想,刚刚那家伙好像一直是溪北这熊孩子的跟班来着。哎呀!一个不慎,让楚玄澹又被溪北这熊孩子领去折磨了。

  心中暗自后悔,想要去寻找,书院这么大,谁知道溪北那熊孩子住在哪儿。转念一想,这在书院,溪北总不好太过分,毕竟是他陪读,人家主仆俩的事也不好多管。没准吩咐两件事就回来了呢。于是便放弃了找寻楚玄澹,施施然地走回梅园去了。

  谁知道楚玄澹竟一去不返,一夜都没回来。

  对着楚玄澹有慈母情怀的风笛安在第二天早上就忍不住了,就找熊孩子溪北去了。

  “原来阿舒师兄是风师兄的舍友啊。”难怪阿舒不和他们住在一起,原来学院里给阿舒安排了房间。也是,他年纪达不到逐鹿原书院收生的标准,而阿舒是达到的。总不能和他一样以附生的身份在此旁听,那该多丢人啊!

  幸亏他年纪小,先生不逼着他去考试,否则就和阿舒一样关在书房抄书了,足足十八本,本本二指厚,那叫一个惨。

  “你叫他师兄?”风笛安皱着细长的眉毛,抱胸问道。该死的臭小子,敢骗他!果然是个坏胚!

  溪北眼中陡然出现崇拜之光,“阿舒师兄是先生喝过拜师茶收的第一个学生,当然该叫他师兄啊!”溪北看对面漂亮的师兄脸上越来越黑,不明所以。

  虽然他不知道这位漂亮的师兄怎么不高兴了,但是他自觉没说错什么呀。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喝了拜师茶而已。

  哎,要是先生也收了自己做学生,那自家老头儿还不等高兴坏了。不过自己倒是不太想做个书生,如果能拜元素哥哥为师就好了。可惜自家老头是绝对不许的,不过有阿舒在,起码可以讨教。

  风笛安冷冷一笑,“原来如此,溪北,你给那臭小子带句话,让他别回来了,回来我也不给他留门!”说完一甩长袖,气呼呼地走了。

  溪北眨巴眨巴葡萄似的大眼,风师兄那么高傲的人,阿舒师兄惹到他可不太好过了呀。

  现在的楚玄澹可顾不上生气的风笛安,他正无限悲苦的坐在沐先生一笔一划地抄书。伸手拿过一本《论语》,楚小爷咬着笔杆翻着自己抄过的草稿。

  怎么才这么几张,明明抄了大半夜呀!

  本来以为考不过试就可以悠哉游哉地去山脚住了,没想到考不过试要搬到先生这儿住。如果住在先生这儿的话,不但没有人身自由,而且还要没日没夜抄书。简直太可怕了,为了什么也要考过去啊!

  不过说来也怪,明明自己以前没有碰过这些书,但这些句子总感觉似曾相识一样,特别是那本兵书,几乎是翻了翻就可以吃透这些晦涩句子的意思。

  没道理呀,难道自己是一个念书的天才吗?不然怎么抄过一遍就记得了。

  不,这就更没道理了,太傅和那个老书生都说自己是朽木,根本说自己不是这块料啊!连三岁小孩都不如,怎么现在,这是朝天才的方向发展啊!

  楚玄澹又抄了几句,彻底没了精气神,先生给他定的日子是三天后,三天就要考试,真是痛苦。不过先生是书院里的教书先生,总该知道点考试的题目吧。等会去旁敲侧击地打听一下。

  他毫无生气地趴在桌子上,想想又不行,又提着精神写了两笔。彻底坚持不住了,脑袋一歪,就倚在桌子上睡着了。

  这一觉他睡得很不踏实,恍惚中自己似乎来到了一座云雾飘渺的仙山之中,上面遍布奇花异草,琼楼玉宇。男子高冠鹅带,宽衣长衫,清俊通脱。女子广袖长裙,婀娜多姿,恍如仙娥。

  三三两两地散开,有的在对弈,有的在习字,有的在练剑……

  楚玄澹恍惚中觉得自己也成了其中的一员,那些人显然和自己很熟悉,都上来和自己打招呼。他借着亮的可以照出人影的白玉墙打量着自己。白玉壁中的少年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穿着一身天青色的广袖长袍,脚蹬云鞋,头戴莲花冠。

  竟是一个小道士!

  明明是个道士,整个人却如出鞘的利刃一般泛着寒光,使人不能轻易亲近。

  白玉壁中的少年剑眉斜飞,凤眸含霜,一张俊逸无双的脸更是严肃冰冷。唯一让人觉得这人温暖的大概是这人瞳孔的颜色了,一只金黄温暖如冬日的阳光,一只湛蓝柔和似万顷汪洋。

  迎面跑过来一个六七岁的少女,穿着一袭粉色纱裙,上蹦下蹿,活泼地紧,像一只漂亮的蝴蝶。走得近了,才知道这小姑娘粉雕玉琢,着实可爱,假以时日,一定是个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