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宏完全不明所以,结巴道:“我……我也不知……什么毒……”
“你和你妹妹中了同样的毒,你自己竟然不知道么?”他咬牙,额上已经冒出冷汗来。
李宏呆到:“前辈,我不明白。”
“花无百日红,乃是雌雄两虫,毒性非常。雌虫驻心,雄虫游走于血液之间。我为你挑死了雄虫,之后百日若无解药,或未服□□,雌虫见不到雄虫,便会啃噬你的心脏。你会心疼至死的!”
李宏已经完全不知所措:“那……那您一定能救我!”
鹤龟年望着他,表情变得十分严肃,他沉声道:“我正是要和你说,你知道那‘千年雪乌’,只有一颗,所以你和你妹妹,只能活一个!”
☆、双生双灭双难救 情深情苦情何绝2
恭王爷望着手中的两张纸条,面色阴沉。一张纸条来于行宫,是鹤龟年向他说明的十分不容乐观的情况,另一张则是京城送来的,乃是李汇亲笔所写,告知他李宏的情况。
两张纸条同时送达,说的也是同一件事。而李汇只知道恭王爷找到了鹤龟年,却并不知道那□□的解药只有一副,言语间似乎还颇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恭王爷却只觉两座大山沉沉压在肩上,这二选一的方式,他如何能接受,他千辛万苦来到江南,为的就是救李铭儿一命,可是此时……
他眉头紧锁,心中焦虑犹若油烹一般。他们皆是云敬慈的儿女,一位贵为当朝太子,是李汇和自己用心培育的未来天子,另一位是云敬慈牺牲自己保留的骨血,是她生命的延续。莫说他无法抉择,就是李汇自己,恐怕也是要焦头烂额的。可是他却不得不把这个棘手的问题抛给皇帝,这是他的儿女,他必须决定选择其中的一个,即便他两个都不愿意失去。
而他此时能做的,就是先夺回天石,全力以赴。
事情的解决办法就在眼前,可是为什么他还是这样沉重,这样痛苦。他此生一向敬重自己的兄长,认为他是一位雄才大略的帝王,可是他从未像此时这般憎恶过他,恨不能将他拉到眼前狠狠给他一拳!
他正在屋子里发呆,李铭儿推门进来,轻声道:“王叔?”
他连忙道:“铭儿,我在这……”他的声音突然哽咽了,不知该怎样面对眼前的人,该怎样面对她那酷似她母亲一般的面庞。
“王叔,你怎么啦,我找了你半天,你怎么不点着灯呢?”李铭儿拿起桌子上的火折子吹燃,将蜡烛点着,罩上灯罩,就见恭王爷别过头去,正将什么东西塞在衣服里。她道,“王叔,你没事吧!”
“没事,铭儿,我能有什么事。”恭王爷笑笑,却并不看她。
“王叔,你是在担心天石的事对不对?你放心,一切都会很顺利的,老天也会保佑我的。”
望着她的小脸,恭王爷迟疑道:“铭儿,万一……我是说万一,鹤龟年治不好你,你……你会不会怨王叔无能……”
李铭儿心里咯噔一下,她神色一僵,轻轻道:“我怎么会怨您呢?生死由命,就算鹤龟年不能救我,世上一定还有别的神医,我看那家伙傲气的很,谁知道他有没有真本事呢!”
“铭儿……你最近胸口还疼过吗?”
“没有,我吃了火舌草,毒性一时半会不会再发作了。”李铭儿宽慰他道,“王叔,你不用担心我,我一点也不害怕。”
恭王爷点点头:“你一向与别的女子不同,和你的母亲一样。”
李铭儿想到自己从未见过面的母亲,神色黯然下来,缓缓道:“所以,若是治好了,我可以继续享受这人世间的快乐,若是治不好……我就去见母亲了,王叔到时想和母亲说什么,我就帮你带话过去。”
“铭儿……我情愿自己死,也不能叫你出一点闪失!”恭王爷眼眶又湿润起来,他连忙摆手,“罢罢,我这是老了,胡思乱想,鹤龟年会将你救好的,铭儿,一切都会好的。”
李铭儿知道他必定是知晓了什么不太好的消息,因而点头道:“王叔,我从来都相信自己是好运气的,王叔也不必多心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对不对?”
“你这丫头,总是这样会宽慰人。你先下去吧,我一会儿就下去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