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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凌晨了,正彦才拖着满身酒气回到潘宅,他答应老夫人要等祐明回来后,再搬回他的新家。
潘玲赶快扶他上床,帮他脱衣换鞋,没有一丝不悦,她只希望她的无限包容,可以唤回他的心。
她想下楼端杯水,骇然发现潘夫人自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只开一盏小夜灯。
“妈,你还不睡吗?”潘玲关心地问。
“那个小狐狸精回来了。”潘夫人面无表情地说。
“是吗?什么时候?”
“怎么?你很高兴吗?”潘夫人的口气冷得很。
“妈,我跟您讲过好几次了,感情的事不能勉强的,何况您们的婚姻早就出问题了,并不是因为依萱嘛。”潘玲劝着母亲,坐在母亲旁的小沙发上。
“你的意思是在怪我喽?”潘夫人加重了语气。
潘玲很无奈地望着风采不再的母亲。她深爱着丈夫,但却把自己变成了刺猬,随时为感情备战。
“妈,我怎么会怪您呢?我只是希望您不要再捆绑自己了,不然您不快乐,大家也不快乐。”潘玲开导地说。
“不,我不甘心,你父亲如此无情,我也无须有义,他是我的丈夫,我有权利去照顾他。”潘夫人寒着脸说。
“您打算怎么做呢?”潘玲不再多说地问。
“明天去订机票,我要带他去温哥华。”潘夫人停顿了一会说。
“妈,您疯了!爸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坐飞机?您别折磨他了。”潘玲反对。
潘夫人想想也是,就不再坚持地说:“那等他状况好一点,我们就过去,我想奶奶会乐于见到我们的。”
潘玲长长地叹了口气,摇摇头就端着水上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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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彦睡晚了,急着梳洗换衣服。
“昨晚喝多了?”潘玲已换好衣服等他。
“就是苏董嘛,拉着我不放,如果不是为了那批出问题的玩具,我也懒得应付他。”正彦明明白白地表示他是为了工作。
“我了解。”潘玲贤淑地说。结婚后她的改变很多,她不希望她的婚姻跟父母亲一样。
“走吧。”正彦打好领带说。
正彦晚上难得没应酬,可以共乘一部车。
“依萱回来了。”潘玲淡淡地说,偷瞄着正彦的反应。“喔。”正彦面不改色地回答,掩饰得很好。
潘玲看他毫无反应的样子,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掉了下来。其实有点罪恶感的,她曾希望父亲就带着依萱远走他乡共筑爱巢。而现在,正彦的冷淡让她已不再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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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萱整理着大房子,电话声突然响起,她放下拖把,随手拿起客厅的无线电话。
“喂,依萱吗?”
“是,阿迪吗?”依萱听得出那熟悉的声音。
电话那头停了几秒,说:“是,好久不见了。”
“什么事吗?消息这么灵通?马上就知道我回来了。”依萱暗示地说。
“没事,跟以前一样,只是问问好。”
“那我也跟以前回答一样,我很好。”
“刚回来,需要帮忙的话告诉我或——我哥哥。”
“谢谢你。”依萱还是不愿多说,只要跟潘氏有牵扯的,她碰都不想碰。
挂上电话后,仍继续清理。她什么都不愿去想,她要在短时间内恢复面对曲折万难的命运,她要掌握自己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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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萱打着一封封的求职信,她挑了几间大型的、跟玩具有关的公司,毛遂自荐地寄自传履历过去。
她要去懂得祐明懂的事。
就在她专心打着电脑时,电话又响起,是欣欣。
“告诉你一件颇有问题的事。”欣欣又要危言耸听了。“小姐又有什么事你认为有问题呢?”
“潘氏的姑爷,我的学长——正彦,请我吃饭。”欣欣拉长着音调说。
“那没什么稀奇,前天他弟弟也打电话给我。”依萱也学欣欣的语气。
“他弟弟?阿迪吗?你有没有搞错,阿迪怎么会知道你这支电话号码?你太糊涂了吧。”欣欣顶她。
依萱的心一动,欣欣的话倒提醒了她。
“是吧,我有问他啊。”
“小姐,阿迪是同性恋耶,他对你可没兴趣啊。”欣欣再次点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