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萱紧紧拥抱着他,有生以来不曾被男人拥抱过的身体,如此的亲密,就像点燃她身体内的火苗,那似火的潮浪,汹涌澎湃得令她惊讶。
她把头靠在发亮的钢琴上,他暖暖的身体还是附着她,她爱那种柔柔的感觉。就是他了,一生只有一次的爱,她心中升起微妙的哀愁;她知道祐明将是她生命中唯一的男人。他的脸低下,在幻梦般的灯光中,要了她。
她把女人最完美的初夜,给了他。
他的唇轻轻抚触着她的唇,甜甜的,她已无法再思想,只是让他的唇占据着她不再矜持、迎接着他如水蛭般的舌吸住她。
古龙水和着衣服的气息迷醉了依萱,他轻喊着她的名字,仿佛前世他们就是如此拥有彼此。
这使她难以忘怀,他男性沉重的身体。他是那样地好,好得让她宁可醉在他的爱慕、温柔中,永远不想醒来。
她很清楚,他是她要的男人。
她将不再追逐,如朝露、如清风般,她将身心托付给他,在那张黑色的大床上。
冬日的风吹不进高贵厚实的窗帘,他们延续着前世的依恋,在见不到阳光的地方。
欣欣报名跳舞的地方是位于国父纪念馆旁的一家小型舞蹈社,只有一位老师教舞,收费很高,但却班班爆满。这位老师的原则是:一班只收六位学生。
只有黑、白两个颜色的装潢,是“无色彩舞蹈社”的特色。
依萱跟欣欣提早到达教室,欣欣看到依萱眼睛一亮的表情,就知道她喜欢这里。
“怎么样?够品味吧?”欣欣得意的说。
“算你了解我,我不知道学舞蹈的地方也可以是这个样子。”
“那可不!我是千辛万苦挑选的,谁不知道大小姐你要求高,你不喜欢的,谁勉强得了你。”
依萱笑着瞪她一眼,算是默认了。
“依萱、欣欣!”有人从背后叫她们。
她们同时回头,也同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好巧,在这里遇见你们。”是潘玲,她一手拉着欣欣,一手拉着依萱,高兴地跳着。
潘玲把头发烫了起来。她梳着公主头的发型,耳坠上两颗白亮的钻石耳环,任何人看见她,都仿佛看见了一颗星星,幽幽地泛着亮光,从头到脚,她仍是显现大家闺秀的风采、气质。
“真的好巧,好久不见了。”说话的是依萱,她难得这么热情。
“你一定混得不错吧?看你越来越漂亮。”欣欣直接地说。
“哪比得上你们。我只不过在我父亲的玩具工厂里混个职位罢了,你们才是真材实料的。”潘玲一点也不虚伪地说。
“玩具工厂?”依萱敏感地重复。
“是啊,也许这阵子台湾厂就要结束了。大陆的工资、成本较低,很多公司都过去了。”潘玲随口说着。
依萱投给她一个了解的眼神。她所说的情况祐明也曾经告诉过她,而祐明早就在大陆设厂了。
“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欣欣问了重点。
“我才要问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呢。”潘玲也问。
依萱与欣欣互看着,潘玲则得意地拉她们坐下,熟悉地请小姐泡咖啡。
“来舞蹈社,当然是学跳舞了。”欣欣理所当然地说。潘玲望着手上那支镶钻卡迪亚手表,看了看时间说:“待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你的表很漂亮。”依萱说。其实祐明也送过她一支一模一样的表,只是颜色不同。她曾经想戴过,但戴不了半天又拿了下来。也许要穿戴那些名贵的东西,还需要与生俱来的富贵命吧?
“是我爹地送我的。”潘玲娇滴滴地说,想必她的父亲一定很宠她。
音箱里流泻出“给爱丽丝”的音乐,原来这是上课铃声。
“时间到了,我们进教室吧。”潘玲还是不减她的兴奋,仿佛还会有更令人惊喜的事会发生。
教室里已有两位学生在等候了,背对着门穿着全身黑的男人,应该就是老师。
“嗨,老师!”潘玲大声叫着。
舞蹈老师转头了,欣欣意外地用手捂着嘴,依萱则是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望着潘玲,又望着那位老师。
潘玲笑得弯下了腰,那个老师则态度从容地继续找他的CD。
“正彦他改行了?他不也是建筑系的吗?”欣欣一头雾水地摸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