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过水之后,苏沁觉得自己干渴的喉咙缓和了一些,轻轻朝女孩笑了笑,“谢谢。”
女孩也爽朗的笑了,笑得很好看,“你等着,我去叫爷爷!”说完一闪身,人就不见了。须臾,又跟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一同走了进来。
老者看样子已近古稀之年,黝黑精瘦,脸上有刀刻一样的皱纹,但是精神矍铄,两只眼睛精明闪亮,没有丝毫浑浊之象。老人穿着一件灰色的土布长衫,袖子挽到手肘处,长衫的下摆上还坠着两块补丁,看得出生活得很简朴。
老人进来先是看了一眼已经能够坐起来的苏沁,然后走到床边坐了下来,示意苏沁把手递给他。苏沁有些茫然的看了一眼之前的女孩,女该笑笑说,“这是我爷爷,我们村子里唯一会看病的人,也是我们的村长,之前你发烧,就是我爷爷给你医治的。”
“哦,多谢老人家。”苏沁说着,把手伸了过去。
老人把粗糙的手指搭在苏沁手腕上,抬头看了看苏沁,突然眉心一皱,对自己的孙女说道,“你去准备两件衣服,一会给这位姑娘换上。”
“姑娘?!”女孩诧异地看着苏沁,“他……是个女的?”
老人点点头,“去吧!”
☆、第十八节(二)
等女孩将信将疑地挑开帘子出去,老人才又转过头看着苏沁,“敢问这位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从哪来?要到哪去?又为何会一个人晕倒在荒山野岭之间?你的家人呢?”
“我……”苏沁想了想,这个问题说来话长,还真的很难回答,自己又不方便透漏实情,只好编了个名字,“我叫锦婷,从盛琅来,要去广兴城投亲。我没有家人,只是孤身一人。”
老人收回手,皱眉捋着自己白色的胡须,显然看出苏沁有所隐瞒,但也无意深究,“锦婷姑娘,你可知道,你现在的身体,根本不宜长途跋涉,何况此处距离广兴城尚远,恐怕你还没有找到亲人就已经出了意外。”
苏沁一怔,随即撇过脸极不自然地点点头,“我知道自己体弱,可是我也别无他处可去,若不是遇到村长,恐怕我此时已经被外头的野兽当成果腹的点心了。”
老者闻言眉毛又皱了一皱,“姑娘不必如此,救你回来的并非老朽,是我们村出外采药的年轻人,你外感风寒,整个人烧得昏厥过去,若不及时医治则会累及性命,不过,好在老朽医术还凑合,帮姑娘捡回一条命。姑娘现在可觉得好些了?”
“多谢老人家!现在好多了。”
“不必,治病救人乃是医者的本分。”
这时,先前出去的姑娘抱了衣服进来。老者对着苏沁微微颔首,“寒门小户,日子过得单薄,就委屈姑娘先换上我孙女的衣服,老朽在外面等。”
苏沁拜谢,等老者出去,才开始换衣服。
女孩帮着更衣,目光绕着苏沁转,水灵灵的大眼睛,盛满了对这个外来人的好奇,却有点怯怯地不敢问。
她这个样子,苏沁也觉得可爱,看她不过十五六岁,却生得很水灵,很是讨人喜欢的样子,便笑着问她,“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
“我叫叶含笑,今年十六岁。”
“含笑?你的名字很好听,你笑起来也好看,是谁给你起的这么好的名字?”
被夸赞了的女孩显得很开心,“是我爷爷,爷爷说,我出生的时候,他正在山上采一种叫做含笑草的药材,而且,我母亲在生下我的时候就因难产过世了,爷爷希望我能一辈子开心,所以就给我取了这个名字。”
“那……你爹……”
“我爹在我很小的时候上山采药,不幸摔下山崖,也过世了,我是跟着爷爷长大的。”
苏沁诧异地看着眼前这个爱说爱笑的小姑娘,心里突然有一丝不舍,觉得这孩子的身世真是太可怜了。谁知她自己反而很乐观,完全没有把自幼父母双亡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反问苏沁道,“你就叫我笑笑好了,村子里的人都这样叫我,姐姐,你叫什么?从哪来?”
“我,我叫锦婷,从盛琅来。”
“盛琅?那可是国都啊!”笑笑突然上前捉住苏沁的手,“那我以后可以叫你锦婷姐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