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竹棍里有东西。”欢喜忙补充道。
幺貅对着灯光细细看了一会儿,“永乐,给我一根你头上的钗子。”永乐拔下一根银钗给他。幺貅用银钗的尖端小心翼翼地捅进去,一个卷的极细的纸卷从里面掉了出来。
“是什么啊?快打开看看!”
幺貅小心意义的打开,那是一张很小的纸条,长不过一指节,用很小的字写着,“速离。途有埋伏,小心!”
几个人面面相觑,欢喜眼尖,“看,还有一张。”
幺貅把第二张纸条剥离出来,同样的大小,同样的笔迹,写着,“当心背后!”
“这,这都是什么意思啊?!”欢喜一下子反应不及,有点懵。
幺貅想了想,“她这是提醒我们要尽快离开晏淄,而且有人要在我们回去的路上加害我们。”
“那后面这句呢?难道是提醒我们后有追兵吗?”
“应该不是……”幺貅摇摇头,“不管是有追兵还是有埋伏,都是提醒我们小心的意思,又何必写两张这么多此一举呢?”
“那为什么要我们当心背后,我们背后有什么?”
“这一点我也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她既然不是苏沁,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或许她只是不想我们被害,所以好心提醒我们?”欢喜道。
“我想,她一定是王妃!”永乐插话道,“你们想,她一定是熟知我们几个人的习性,知道欢喜好吃,所以才用这个方法传递消息给我们,她跟王妃长得一模一样,又这么了解我们,这样的巧合可能存在吗?”
欢喜也觉得不太对,“可是之前她为什么又矢口否认?她不是已经死了吗,尸体都已经厚葬了,怎么会又出现在这里?”
幺貅眉头紧皱,一时也摸不清头绪,“或许她有什么难言之隐,不便与我们当面透漏。”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走!必须马上走!”叶苍衍斩钉截铁,身为护卫,他总是能敏锐的最先感受到危险的存在。
“对!叶侍卫说得有道理,我们必须马上走,明天我就跟齐王进宫去请辞,永乐、欢喜,你们马上收拾东西,轻装简行,这次,估计我们有个难关要闯一闯了。”
“那……那王妃怎么办?”
“她现在应该暂时安全。我们现在首要的,是要护送齐王平安回到翀越。至于苏沁,我们须得如实报告给皇上,让皇上来定夺下一步到底要如何。”
第二天一早。幺貅就带着楚承辉进宫,面见枢孝帝,称太后病重,明天就要启程返回翀越。枢孝帝虽然觉得突然,但楚承辉言辞恳切,枢国又是一个推崇孝悌之道的国家,所以,挽留了他们一下,最后也应允了。毕竟,其一,楚哲昶御驾亲征,已经打下了业硕,原来允诺给他的三分之一国土也都兑现了,他没有理由不放这个质子回去;其二,楚承辉来的时候,打的是出使的名号,既然是出使,那么何时来何时走,自然由使臣自己说了算,若是自己强留的话,难免有蓄意制造纷争之嫌,现在这样的局势下,还是不要得罪楚哲昶的好。
隔天清晨,翀越一行人拜别枢孝帝,在御林军和护送下出晏淄,踏上回翀越的官道。然而,枢孝帝不知道的却是,在他答应楚承辉即日启程的恳求后,吴鸾和慕琏的劫杀计划也悄然上演了。
除去楚承辉、幺貅、叶苍衍、欢喜和永乐,翀越国随行的仆从和护卫一共二十有四,马车共五辆。车队从晏淄出来,行了大约十里的路程,被幺貅突然叫停。
“你一行人并四辆马车,继续沿着官道走……”幺貅吩咐道,“不必走得太快,如果路上遇到有人劫杀,不要反抗,他们问什么,你们就答什么,保命要紧。”
听到这样的指令,二十四个仆从和护卫们都面面相觑,当了这么久的差,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吩咐的,每个人脸上都是大惑不解的神情。
看出他们的疑惑,幺貅也无意解释什么,“你们照我说的做就是了,如果你们能脱身,记得到离边关最近的钺戍镇等着我们,记住了吗?”
“是!”众人带着疑惑和命令继续沿着官道出发了。
等着一队人走远,幺貅才回头对楚承辉道,“齐王殿下,请上车吧,我们走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