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知道又欢!但令她意外的,她并不担心他会对外说出这些事,自己对他竟然有这样的信心?“没错,她是,既然说开了,也请王爷将你的人从颐明园撤走,虽然他们很有礼貌的只待在四周高墙下,但我不需要他们保护。”她也不拐弯抹角了。
朱靖却是答非所问,刻意闪避她的要求,“昨晚是一个陷阱,那名道士是个假饵,没有二十个幼童处女之血的事,我会让这事的真相在市井间传开,免得老百姓惶惶度日。”
丁荷晴诧异的微微瞪大眼,“你早知道这是个假饵,才先一步在大皇子府守株待兔?”
“没错,这是我可能可以找到你的机会,但我不希望你出事,所以我跟苏晨光在那里守了六个晚上。”他的口气转为温和,他费尽心思才找到她,不是为了跟她争吵。
她轻咬下唇,“哥哥知道我是谁了?”
“我还没跟他说,我想先跟你谈。”他一夜无眠,偏偏苏晨光还在他那里窝了一夜,碎念她有多厉害等等,直到清晨才离开。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我还有一些事要处理。”丁荷晴下了逐客令。
朱靖直勾勾的凝睇着她,他还有好多话想跟她说,但她看来有些疲累,“好,我让你先处理事情,处理完后,好好睡上一觉,我晚一点再来看你。”他的口气能有多温柔就有多温柔。
她不由得获眉,“你可以不用再来,我们早就没关系了,当然,你要是给了黄金,咱们就两不相欠。”
他看着她,突然想起她跟他谈休离条件时曾说过,钱可以多多益善……他勾起嘴角一笑,“你要多少,我都会给你。”
这家伙突然想当凯子爷吗?她不解的看着他,没想到他突然将她搂进怀里,她愣了一下,正要推开他时,他已经放开了她。“谢谢你,我真的很高兴找到你。”
他的笑容是那么动人,他的口气那么愉悦而坚定,让她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朱靖笑着离开,打开门时,两个贴耳偷听的丫鬟差点没撞向他,但见他笑容满面,再往里看,主子的反应……嗯,两道柳眉皱着,但神情有点困惑,有点傻愣,这种表情她们还是第一次看到。
稍后,朱靖坐在马车内,随着马蹄轻踏,他阖着双眼,脑海中想的全是丁荷晴。
在鬼魅森林里,她冷静处置他伤口时的眼神;她将紫叶草放入口中咀嚼,细心为他上药的动作;还有,要离开森林前,窜上窜下的为他指引出路,他更无法不去回想,她在书房时,要他起身让座,自己执笔与他谈休妻条件的各种神态……
从未有个女子,能在他面前如此自在,不虚伪矫情,不痴笑爱慕。
从未有过女子,还是一个不知长相的女子,身影能够盘踞他心海不去,可以让他牵绊忧心,甚至让他不在乎她的年纪长相,只想陪着她。
但他看到她了,他想拥有的更多了,他要得到她的身与心。
他深吸一口气,眸中浮现笑意,虽然绕了一圈,他让她从他身边逃开了,但他再次找到她,他就能将她再次留在他身边。
夏季来到尾声,就要进入秋天,宁王派人送了不少东西进颐明园,除了不为外人知的五箱黄金,还有一柜柜可以消暑的冰块,连冬日要用的昂贵金丝炭也一箱箱的送进去。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虽然颐明园的人严守口风,但商家中总有长舌的,不过几日,这事儿便在大街小巷慢慢传了开来,在老百姓仍在议论杜京亚事件、几日前在大皇子府差点抓到替天行道组织杀手,还有那什么道士炼药就是为了抓替天行道组织的陷阱等等的余波中,再添上新的话题。
“宁王这是在对前王妃示好啊。”
“不会是回心转意,要再续前缘?”
“有可能啊,前王妃生得那样漂亮,心地又那么善良,王爷一定是后悔了。”
京城街道上,老百姓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闲聊着。
于是,有见风转舵的人,在挣扎几日后,在某个初秋的上午,一大家子堂而皇之打着亲人名号,再度来到颐明园。
这一次景宁侯府已早早派人来,确定丁荷晴一早就跟两个贴身丫鬟到近郊的观音庙上香,这才乘轿而来,打算大捞一笔,至少,冰块或金丝炭总能要个几箱,他们就不信丁荷晴会到他们侯府去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