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扬眉。
“我是说,我不认识你,那是因为、因为……”她急急说著又忙咬住下唇。哎哎!怎么说……不能说呀,“因为你翘了整学期的课。”他灼灿的眼盯著她蓦地绯红的脸。
她别开头。哎呀!被他捉住小辫子,尴尬了。
“没什么,学生翘课难免,讲课的人无法引起你的求知欲,确实无须浪费时间。”他轻松说道。
此话当真?她怀疑地瞅他。
“想了解被当的原因,是吗?”他也不想迂回,这话说得直接但温和。
唉!竟然有点失望。他该端出威严来教训她这个翘课学生才符合脚本嘛,她也才能继续对他反感呀,这、这·…-·这么好脾气的他,让她不禁心虚了。她一堂课也没上耶。
,“汪寒,是吗?”他记得她的学期报告,洋洋洒洒的两万字令他惊叹,也让他对这位见解独特的学生产生了好奇。可惜,直到期未考,她都没现身。
“你怎么知道?”她没告诉他名字啊!
“你很有个性。”他嘴角一扬,眼神透著欣赏。
讽刺人?她忍不住又怀疑了。
“你不屑上课我无话可说,但不参加期末考却质问我为何当你,你自认合理吗?”他也想听听她的解释。
“你说我没有参加期末考?”她瞪大眼睛,不可恩议的反问,他老兄说的是哪国语言啊?
“你参加了?”他眉一挑,将问题丢回。
“我有。”如果不是他的课排在星期一的第一堂,是她每个礼拜最累最懒的时候,她也不至于翘了整学期的课。所以她记得很清楚,期末考那天她是如何抵抗赖皮瞳睡虫的,冲进考场的时候钟响都敲过了,她拿到试卷埋头就写,根本来不及喘口气呢。可那些题目压根儿不用动大脑就能作答了,害她忍不住直打呵欠,第一个交上考卷,当然又赶回家去继续睡大觉喽。
“确定?”他眼睛带笑。
“我更确定的告诉你,那天是六月十七日早上八点十分,考试地点是中央大楼一。二教室。”她向来是满不在乎的,但碰到这件事、面对他竟变得异常在意了。有些些跟他卯上了的意味。
“你见到监考老师了?记得题型吗?”
“当然。那个秃头老先生是你助理吧?长得又矮又胖的。”呵!靠脸皮吸引学生就了不起了,还问她体型。找个老助理衬托他的年轻吗?无聊!
他猝然发笑。强调:“我问的是考试题型。”
她又脸红了,急忙说:“就、就只有四十题选择题嘛。”毫无深度的考题还敢问她,课名应该改叫“动物世界”吧。
他还是笑,像她长得多可笑似的。
“怎么了?”她忍不住摸摸脸颊,怀疑自己多长了一个嘴巴、还是鼻子了。
“我们整学期都在一?一上课,期末考也不例外,我亲自监考。”他无意教她难堪,但确是如此。
“你是说……我跑错教室了?”她的脸火烧般涨痛起来。
中央大楼的一?一和一?二教室是通识课专用的视听教室,两间教室的门相对,一个不留神就可能跑错教室,她怎么没想到呀!
他点头,笑意汜滥。“你说的那位‘老先生’是动物系的名师喔。”
她两手支著额,将蕃茄脸垂得低低的。糊里糊涂的写了别科的考卷,还敢理直气壮的质问他,唉……糗了啦!
“你还有何不满?”
她一震,他的语气多轻松啊!
混亦有道,糊涂被当是应该的,但她的隐私绝不容侵犯,教授也不行!她猛地抬头,绷著脸道:“将被当同学的成绩公布出来,你不觉得很不道德吗?”
瞬间,他退去了笑容,严肃道:“我不可能如此做。”
“同学都知道谁被当了,难道是我吃饱撑著拿我的不及格成绩到处宣传的?”一世混名被毁了,她当然不开心了。
他神情凝肃的思索一会儿,才道:“送成绩到教务处的工作我交给了助理处理,也许是他疏忽了。抱歉,造成你的困扰了?”
不是他做的好事?她很怀疑,但见他一脸诚意,这怀疑很快转成了谅解,不禁摆摆手,恢复她的无所谓了。
“算了。”她不想浪费时间在既定的事实上,能搞清楚状况就够了,没必要背负得理不饶人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