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她不慎擅进一堵墙。旋即被一双有力的手钳住。
“学长!”刘坤追上来,惊声。太巧了吧。这时候遇上程亮廷,不知道汪寒会不会感到不自在?
程亮廷看看跑得急喘的两人,挑眉问:“怎么回事!”
“喔,没……”刘坤敏锐地盯著汪寒臂上的那双手,牢而不紧,自然的动作!
“你们慢慢聊。”汪寒轻挪开程亮廷的手。跑开。雨愈下愈大了,她可没兴趣当落汤鸡。
刘坤张嘴,但没喊出声,心里隐约觉得怪,依照他对汪寒的观察和了解,她该是急著躲开程亮廷的触碰才对,就像刚才他将外套披到她身上时她反射地抗拒一下,然而,她和程亮廷的肢体动作和服神似乎泄漏了什么……对了!是亲匿,一种熟悉近乎亲呢的默契存在他们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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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寒转身,捣著嘴巴瞪著尾随她进屋的程亮廷。
哎!抵达目的地就直注意著他住哪问房,惦记著晚上要溜进他屋里拿和他的行李放一起的换洗衣服……想想想,一直想他,当然会跑错房间了。
“去哪了?”他走近。
“夜游。”她老实说,“为什么跑?”他瞥过她肩头上的夹克,有人为难她?
“你看到啦,社长在追我啊。”她仰著脸微笑,故意模糊焦点造成误会,看他能说什么。
“他跑得够快吗?”清淡的语气。
“嗯?”这是什么话?
“否则怎么追你。”他炽热的眼锁著她晶灿的眸子,牵动唇角微笑。
“你呢?你跑得够快吗?”向来清冷的眸因他而执拗了。已婚男子会追著自己的妻子跑吗?希望他的答案不是太令她失望。
“我不追你,懂吗?”他执起她冰凉的手,摊开双臂拉她环上自己的腰。而刘坤的夹克滑落到地上。
他会牵著她配合她的速度前进呀。这问题、这答案只适用他们彼此呢。汪寒在程亮廷怀里轻问:“你不在意吗?”
他不答,用双臂给予她温暖。她挣开他的怀抱,仰著脸,又问:“有男生追我,你不想问清楚吗?”
“傻。”他轻捏她的脸颊,走开说:“把衣服找出来,先去洗个热水澡。”
“那颜士祯呢?如果他追我……”她跟在他身后,也不懂自己何以非要答案。
“他又找你麻烦了?”他倏地转身,绷起脸。
“他敢吗?你戚胁人嘛。”她别开头,不让他看见脸上的笑意。真好,被他保护著的感觉真好。
“他说的?”他捧住她的脸,想确定她有没受到伤害。
“他说我们‘有一腿’呢,很多人都听见喽。”汪寒皱皱鼻头,太了解程亮廷在那些大学女生眼里是多么有魅力的,遂酸酸地说:“我呀,很快就能体会到‘千人所指。无病而死’的道理了。”
他放松脸上肌肉,欣赏起她的鬼脸。“要我澄清吗?”
“管他们。”两人结婚不是秘密。她只是不想擅长八卦的人拿她的私生活做文章。
她忘了要追究答案了,转身去找行李。和她睡同一间房间的刘亦涓因故没参加旅行,她决定今晚赖在他房里了,反正没人会发现。
程亮廷走近,从背后圈住她,在她耳边问:“真不在乎?”他担心她受到误解,会有委屈。
“嗯。”才搁下的问题又被挑起了,这会儿她不再追问他。而在心里悄悄问:真不在乎吗?
习惯了他的眷宠,汪寒越益困惑,他对她是不是太有把握了?仿佛只要她喜欢,真的什么都无所谓,即使有人追求她,只要那人不是像颜士祯那样教她惧怕的,只要那人能讨她欢喜,他便不过问。是这样吗?
也许,他不爱她,只为了偿情债而誊宠著她。
也许,她不爱他,只因为习惯而眷恋起他。
也许吧!黯淡的冬季,她在他圈造的小王国里。忘了酷寒的感觉,也忘了自己的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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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过窗帘洒进了房里。检阅过秘书寄来的会议报告及新药物的研发提案,程亮廷抬眼看看时钟七点了。
他惯于早起,习惯在晨运之后检视工作进度。即使是假期,人不在台北,他也没有因此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