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那场重伤便是他对身边人不起疑心,以为都跟了他七、八年了,忠心可信,这才把背后交给那人。
谁知他背上的那道伤便是那人砍的,五千两就被收买了,主从一场仍不敌有心人的利诱,卖主求荣。
自从那次之后,他对人的信任度大为降低,不论失忆后或恢复记忆,在人心的揣测上多了三分保留。
唯独对她不曾疑心,当她还是小姑娘时就是个极其心软的人,嘴上说着见死不救,但哪一次真的放手,她非常惜命,不分自己的或是别人的。
“你顺得也太远了,下次顺路别顺到我家门口,我肯定不会再救你。”他是个大麻烦,很大。
又是追杀又是暗杀,万一杀到她家门前,一家子文弱书生、妇道人家,哪有人家拿刀的狠。
似是听见她心底的声音,越君翎失笑的扬唇。“有人断后,不会找上我,而且雨水冲走了滴在地上的血,没人猜得到我和牛头村有任何渊源,所有线索都指向城里。”
“你把祸水引向段狗官?”那人活该,钱照捞,油水照抽,可是当官的却不办事,整日游手好闲。
就像现代的官僚,假借各种考察名义向政府申请大笔资金出国游玩,正事没干半件却留下到此一游的相片,上网广传亲朋好友,表示他们真出去了,但写出来的报告书却东抄西抄,抄到闹出笑话,每一个人的内容都一样。
她一向聪慧,脑子动得比人快。“你为什么叫他拘官,就他自己所言,他还是你名义上的义兄。”
“一码归一码,自己人也不能否认他真不是个东西,专干挖粪的事,幸灾乐祸、落井下石、隔山观虎斗、挖坑让人跳……赵冬雷,你还在流血……”看来伤得不轻。
“越君翎。”他纠正。
“好吧,越君翎,你的伤口可能要缝,太深了。”他不痛吗?怎么一点表情也没有,痛到麻木了?
“缝吧。你绣花的手艺不错。”上次拆线后收口很好。
牛双玉没好气的横了一眼,从床底拉出一个坛子,她倒了一半酒到净面的盆子里,剪刀、针线、白布全扔下去消毒。
“这是之前泡的黄蜂酒,你没拿去卖?”他认出后,讶异的问。
目光一闪,她轻描淡写的说。?“也不晓得以后还喝不喝得到就不卖了,我身虚体弱,一天喝上两、三口能强筋健骨,最近到药田逛一圈已经脸不红气不喘了。”
越君翎一听,心中为之一涩。“别太省了,多飮两口,过几日天气放晴了,我掏几个蜂窝让你泡酒。”
“越君翎。”她一针一针的缝着伤口,目不转睛。
“嗯。”他一应。
“你到底是谁?”她不认识眼前的这个人。
顿了顿,他一笑,却让人感觉唿息变沉重。“我是皇上最小的弟弟,皇子们口中的小皇叔,人称逍遥王。”
第十章 为你魔怔了(1)
更新时间:2018-01-12 17:00:09 字数:5381
“你……你是谁?”
陈若娴看见小姑屋里出现一名裸着上身的陌生男子,她第一个念头是采花贼,小姑名节不保,差点惊声尖叫。
而后又想到若真是采花贼,这一叫,小姑的将来就毁了,牛家兄弟铁定饶不了她,他们兄弟姊妹间的感情很好,几个男人对家中唯一的姊妹特别宠爱,宠到几乎唯命是从的地步,连她看了也有几分嫉妒。
不过小姑为人真的很好,没脾气又好相处,对她这位大嫂也十分尊敬,甫进门便将丈夫的私房全交给她打理,还取出自己的银子充做公中,让她无后顾之忧。
上无公婆要伺候,二叔、三叔都听小姑的,不曾为难她,入了门便是一家人,和和乐乐不生恶言。
丈夫又是读书人,为人和善,对妻子温柔相待,嫁入这样的人家,陈若娴一直觉得很庆幸,有识人之明的舅父为她挑了一个好对象。
虽是农户却不下城里大户,良田千亩不用她下田耕种,一年好几季的收成不输金银铺子的收入,看到帐簿上的数字,她自个儿都吓一跳,这些是小姑的本事,种田也能种出一片天地。
她不想失去此时的幸福,也不愿小姑名节有损,因此她捂着嘴,小声地问,即使她吓得脸色发白,嘴唇微颤,身子抖得像秋天的落叶,还是硬着头皮与之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