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陈书文也不喜欢自己阴柔的外表,平时他决不会有这样学女人的动作,不过为了捉弄聂为雍,他开心地演着戏,故意一边说话一边拨弄额前的发丝。
恶心死了!聂为雍真想向前给他两巴掌,尤其当他说到私事而顺道丢出一个媚眼的时候。他感到头痛,但全是因为对方恶心的暗示动作而忍着想吐的关系。
看着昔日的好友现在变得很好欺负,陈书文真想打电话让二弟阿风也来插一脚,他一定不会想错过这种好机会的。
想到这点,陈书文不禁掩嘴偷笑,但是这样的动作又被聂为雍误解,直觉以为对方一定是玻璃圈内的人,背上的寒毛全站了起来!
他急急忙忙地打发陈书文:
“这里是私人的书房重地,没事请出去,宴会在外头。”
聂为雍不想多谈只想打发他离开,这点,陈书文心知肚明,毕竟两人现在几乎是行同陌路,聂为雍决不会像以前那样对他百无禁忌。
不过,他没有忘掉之前聂为雍脸上出现的犹豫与痛苦。面对一边是父亲,一边是没有印象的陌生人,这样简单的选择题,他还是会犹豫,这不正表示失忆的聂为雍其实并没有全部相信他父亲的话。
“不想跟我谈?还是你心中其实存有怀疑?”
被说中心事,聂为雍并不恼怒,直视对方关心的眼神,他很轻易就卸下心防。“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对你很有好感,好像我们认识很多年一样。”
以一种开玩笑的态度,陈书文反问:
“如果我说我已经认识你超过十年,你会相信吗?”
“很难不信,不知道为什么对你我很难不去相信。”聂为雍也笑着回答。
他的笑中带有讪笑的味道,但是态度却十分正经,看上去表情非常诡异,却与他的外表揉合出一种奇特的——一体感,好像他天生就是这样笑、这样看人的,宛如野外的狐狸。
不给对方有喘息的空间,陈书文立刻自我介绍起来:
“我叫陈书文,你平时都叫我阿文,我是文风电子公司的总经理,这家公司是你跟我一起开创的,后来你懒得管,就拉我二弟阿风进来,你自己却跑去搞电脑游戏软体。算一算,我已经认识你十六年了。”
一边听着,聂为雍一边努力回想。脑海中的影像一片一片地连接起来,好像真的看到当时认识阿文的经过,还有阿风的样子。这个名字很自然地就让脑海浮出一张女人脸,但是他知道那是男的,而且脾气大得很。
陈书文略过他的反应不谈,继续说他们之间的事。他也知道现在谈○○的事只会让聂为雍反感,那就干脆说点别的,看他的记忆能否多少恢复一点。
“八个多月前我结婚了,请你来当伴郎,结果你在典礼开始前就走了,害我临时找不到人帮我递戒指,又是阿风帮你顶上伴郎的位子。”
这时,聂为雍的脑海浮南一个模糊的婚礼,场景就像他所说,但是好像还有一个人在他的身边。除了阿风与阿风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人,那人是谁呢?
随即他感到一阵头痛与心痛,因为他感应到那个人在生气。为什么他会为那个人感到心痛难过?他(她)到底是谁?
他想开口问陈书文,但是又想到父亲曾说过的话。为求慎重,原本伸出的手转向头上,痛苦地抓了抓发。待头痛的感觉稍缓,他才开口问另一个自己想知道的事。
“在你的眼中,我是怎样的一个人?”他总有一种现在的他不是他的感觉,他想知道以前的他是否像现在一样。不知道为什么,他直觉相信陈书文不会骗他。
陈书文故意略带委屈地埋怨:
“非常……烂的朋友,有事没事都不会主动联络感情。喜欢工作带来的刺激与冲劲,一旦投入就会废寝忘食。套一句阿风喜欢骂你的话:没人性的工作狂。”
“听你这样说,我这个人并不是什么好朋友,为什么我感觉我们的感情一点也不浅?”
一旦不去想方才那个令他心痛的人,聂为雍就觉得头痛减轻,但是脑海中的影像也跟着不见,心中顿时像遗落什么似的难受。
看出他落寞的样子,陈书文继续演戏逗他开心。“原因很难用一两句话说清楚,不过,我喜欢阿风的说法:谁叫我们陈家专出好心人。”
聂为雍心有所感地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