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入睡时,他的赞美还一直在阿锁的心口激荡回绕,差点害她失眠整夜。
※※※
一日午后,峻德平陪着阿锁到花园中散散步、练练体力,顺便呼吸新鲜空气。直到阿锁有些累了,峻德平才领着她到花亭中休息。
“平主子,朔善城的城主对你好也就算了,为什么连我这个小书僮也一起照顾得这么无微不至?”阿锁坐在宫廷花园一角的凉亭中,轻蹙眉头,问着坐在身旁的峻德平,对朔善城城主的热情百思不解,也有些受宠若惊。
经过半个多用的调养,阿锁已能起身,只是在日常生活的行动上仍有些迟缓不便,稍微过大的姿势,就会拉扯到伤口。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因病痛而小心收敛的举手投足,落在峻德平的眼里,竟偶尔流露出一丝不自觉的病弱娇态。
“因为他对我有所求,所以自然对你也会特别礼遇。你就好好享受吧!”峻德平只是对她笑了一笑,没有提起这是他与朔善城主订下的协议──他帮朔善城出面与邻城友邦谈判,说服他们与朔善城缔结政经盟约,朔善城则必须保证他的小书僮安全无虞。
他懒懒地撩起她垂在胸前的一络发辫把玩,看着她的眼神,燃上一丝火焰。
他的小阿锁,变得不一样了。
她……变得很性感,常让他有种想咬上一口的冲动。
“平主子,你眼神好怪,好像我很可口似的。”阿锁偏着头,小心翼翼地瞥视他异常剔亮的双眼。
自从那日头一次换装、她恢复女性打扮后,他的眼神就变得不大一样了。
他看她的眼神,越来越炽热。每每她察觉到他将视线胶着在自己身上时,她几乎要怀疑自己的身子是不是也快要烧起来了。
“唔……我不否认,我的确是很想吃你。”峻德平煞介其事地沈吟了一下。
“啊?”阿锁张着小嘴,被他毫不掩饰的话语吓得呆愣住了。
他轻轻扯住她的辫子拉向自己,迫使她身不由己地倾身贴近他。
两人的气息相融、交缠,形成一股暧昧而惑人的情调。
“吓到了?原来小阿锁这么不经吓?”他低下头,笑得温存。
她想跳起来大声反驳,却教他瞧得浑身虚软,抵在他胸口的小手,也抗拒得做作无力。
她怀疑,是前些日子的重创让自己变得虚弱。
此刻她头一次领教了平主子的放电能力,也终于明白了为何天下各城国的佳丽,少有能从他的魅力中逃脱的。
他的眼、他的笑、他的温柔,根本就是催情毒药,让人不知不觉地服下、心甘情愿地因他而死……死?!天啊……她不想早死……她、她……阿锁的神智被翻搅得无法正常思考,早已瘫成一团乱七八糟的泥糊。
“我、我我我我……唔……”
不待她“我……”完,峻德平一手抑住她的后脑勺,一手合上她大睁的双眼,倾下身密密实实地吻住她,不留一丝缝隙。
她的粉唇首先沦亡在他的唇舌之间。
眼前一片黑暗,阿锁所有知觉也全被迫集中在两人唇舌之间。
在峻德平的技巧引导之下,唇瓣与唇瓣之间勾缠的动作越来越惊心动魄、挑逗而火热,阿锁只能全然被动地承受他所施予的感官折磨。
平主子……他……不会真的要吃了她吧?
天旋地转之际,这是她唯一、也是最后残留在脑海里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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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朵、四十二朵、四十三……”
她从没想过,自己会无聊到对着花圃里的花朵数数儿。阿锁咬了咬唇,停下愚蠢的游戏。
在那场刻意调戏的吻之后,峻德平不声不响地一连消失了好几天。
“平主子去哪里了?”阿锁倚坐在花亭栏边,下巴抵在交迭的手背上,百般无聊地望着满园的花草发呆,心房的一角似乎也随着峻德平的消失,空了好大一块。
突然间,她感觉自己像个深宫怨妇,有些自怜,有些自厌。
这种感觉对她来说,是陌生的,而且极不舒服。她下意识地抚了抚胸口。
她和平主子之间的关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生变的?是在她换上女装后,还是在那场令她昏眩了好几天的亲吻之后?
不久之前,一切都还好好的嘛!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她无意间抬头一瞥,瞧见了众星拱月的排场从回廊的另一端出现。她心想那个阵队应该只是经过而已,于是随即又无趣的垂下了眼,懒懒地伏趴回栏边,一脸无聊地继续数花,数得心儿飞得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