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是我未来的婆婆。”萧婉情边拍他的背边毫无感情的说道,彷佛此事与她无关。
“表姐!你要嫁给谁啊?你不是一直要陪着姑母的吗?”虽然心中已经知道了那人是谁,可是他仍然要确认一下,也许并不是他呢!
“谁?谁都一样,燃尽我作为女儿的最后一把火。好了,少白,我累了,这些凤梨酥你带回去吃,素语,给殿下装好!”萧婉情满面悲伤的说道,这次她脸上终于有了变化。
“表姐,你别伤心了!”景修站起来也悲伤的说道,他悲伤的是沉钺比自己更命苦,她知道了不知又是什么光景呢!
十几年的血亲竟然为了攀附权贵凉薄如斯!冷血至此!
景修回来后什么都没说,带着袁敏州和沉钺下山去了瑫珚馆。他不说沉钺也不问,这么段时间她也想明白了,必然是跟父亲有关的极不好的消息!可是又能是什么呢?
撷茝院侧书房内,“殿下,您说吧,我有心理准备,可是跟我父亲有关?可是极不好的消息?”沉钺目光沉静的看着景修,那双眼睛里还有希望之色。
景修几乎不敢看那双眼睛,她太聪明自己肯定瞒不住,他踱到窗边思索着怎么说比较好。下山的这一路他都理不出头绪,害怕让一个人失去希望!那种滋味一直折磨着自己,他不想让沉钺也尝到。
“你听我说,先不要瞎想,今天之所以秋府老太君会坐在那是因为,因为……”他忽然卡住了,他无法让自己说出这样的诛心之语。
“殿下,我没问题的,您说。”沉钺径直走到他身边盯着他说道,目光里已经有了哀求之色,景修心内一酸,一咬牙说道:“因为风灵郡主要给她当儿媳了!”
“儿媳,秋姜氏的儿媳?”沉钺身子一晃一口血喷了景修一身,景修大骇连忙抱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敏州,快去请大夫!”他对呆愣的袁敏州吼道,“钺儿,也许不是你想的那样!即使是,你也不能作贱自个的身子!”他眼含悲切的望着她,又抱起她到了内间,轻轻把她放到了床上。
延医问药,煎药熬药已经到了酉时,沉钺其实早就醒了,只是她一直不愿再睁眼看这世界,景修端药过来的时候,她才睁开了眼不顾喉中翻涌的血腥气,“此番确是多谢殿下了,有朝一日必报殿下大恩,天色不早,我该回去了。”说着她起身穿鞋要走。
“如今天色已晚了,你又病着,不如明天再回去?”景修打量她的神色柔声说道,总觉得她醒来有哪里不一样了。
“不了,她们几个还等着我,烦请袁管事送我一趟。”沉钺对着他一躬身避开他的打量不卑不亢的说道。
“既然你坚持,那好,先把这碗药喝了,我去送你。”景修有些无奈的说道。“敏州,把我的白狐裘拿过来,再去备车!”他对着外间喊道。袁敏州应了一声出了书房。
“殿下何须如此,如此我更欠殿下良多。”沉钺接过药碗眉头没皱一下的一饮而尽。
“为了我的心!”景修脱口而出,话一出口又怕像早上那样吓到她,连忙又道:“钺儿不必介怀,就像你当初说的我有必须要帮你的理由,如此而已。”
他观察着沉钺的脸色,只是并没有看出什么,他心头一震,总算知道她哪里不一样了,那双碧潭似的眼睛如今灰蒙蒙的,了无生机,一片死寂。
那是绝望的眼色!该死终究还是!
“钺儿,你不要忘了,你还要报仇雪恨,如今你的婀娜堂短短十几天就崭露头角,有大把的希望实现心愿,怎能功亏一篑呢!还有婀娜堂一群人等着你领她们过好日子呢!”他想说你还有我呢!只是现在终究不是时候。
袁敏州进书房的时候正好听到那句为了我的心,他心头巨震,他家爷竟然动了心!仔细想来爷可不就是见到这沉钺之后性子就有点别扭,在自己面前口是心非!
想想真开心,爷已经二十岁了,作为娘没了爹又不疼的娃,竟然没人关心爷的终身大事。如今他自己倒开窍了,十四岁的沉钺姑娘这身气度和爷简直天造地设的一对!
一路上景修叮嘱沉钺,说她这是极怒攻心,郁怒忧思,肝郁化火导致的,切忌忧思过甚,又交给她一份药方,一包草药,每日按时服药不可大意,说过几天会带大夫给她复诊,又安慰她一切目前都是猜测,她父亲到底什么打算还很难说,先把婀娜堂办好再讲。
那白狐裘沉钺终究是不愿收下,彷佛她再多承他一份情就是罪恶。景修也不好强逼与她,只得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