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永远是很情绪化的动物,是一种永远不自觉会被外在环境牵引的愚痴动物,就像她这两年,没过过一天快乐的日子。
男男女女双双对对地相拥起舞,雨文也被一位男士请去跳舞了,一缕孤单袭上心头,若伶转身走出会场,沿着通道走到后院一个小小的庭园。把自己隐身在花丛里,似乎唯有这一小方宁静的角落才是她的世界;她轻轻地闭上眼睛,享受着这静谧的一刻。
“为什么到这里来?”
一个声音猛然惊醒了她宁静的心湖。
“对不起,吓到你了。”一双清澈的明眸炯炯有神地望着她。
“是你!?”若伶惊讶地看着他。
“我叫许柏元,言午许,松柏的柏,一元两元的元。”
“我对你的名字不感兴趣,你不用介绍这么多。”若伶对这不速之客有几分不悦。
他不理睬她的不悦,自顾走近她。“有没有兴趣没关系,自我介绍是尊重和善意。”
“你为什么跟踪我?”若伶冷冷地说。
“你的脸上写着‘不快乐’三个字,所以我关心你。”这个叫许柏元的随手摘了一朵大红花递到她面前。“希望你今晚能像它一样的心花灿烂。”
若伶抬眼看他,又是那双诚恳得令人难以拒绝的眼神。
若伶伸手接过花朵。“谢谢你。”嘴角难得地掀起一丝微笑。
“不知是否有荣幸请你跳支舞?”许柏元依旧用那动人的眼神望她。
若伶看他一眼,随即移动脚步,进入会场。
他轻轻揽着她,默默地跳了两曲。
回到座位后,服务人员递过来两杯饮料,这时,雨文也突然冒出来。
“你刚到哪去,全场都找不到你,还以为你被绑票了。咦?许先生,你也在这儿,莫非——哦,我懂了。”雨文轻点了两下头,看了许柏元一眼,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眨眨眼睛,丢下一句:“ENJOYYOURSELF。”随即没入人群。
舞会十二点结束。今夜,轻松愉悦的气氛果然让若伶心情改变很多。
走出会场,许柏元体贴地问她饿不饿,要不要去吃消夜?她说累了,想回家。
送她回家的路上,他介绍了自己的工作,是某大公司的电脑工程师。
“我家人都在美国,去年我才回台湾工作。刚回来时,对台湾的恶质环境很不习惯,久了也能适应,而且觉得处处充满人情味。”
“你称得上颇具价值的单身贵族,为何还不结婚?”
以他这么优秀的条件,若伶猜他应该有女朋友了。
“结婚?女朋友都不知在哪,怎么结婚?”他也奇怪她的问话。
“怎么会?凭你的条件——”若伶很意外他竟然会没有女朋友。
“凭我的条件?结婚应该不是凭条件,而是凭缘分吧。”
“也许你的要求高。”
“哈!别冤枉我了,我拿什么要求人家?”
“你太谦虚了。”若伶转头看他,带着几分欣赏的心情。
谈话中,车行不知不觉到了若伶家。
“这是你家?”许柏元对她住这偌大的别墅感到意外。
“嗯。我家除了我母亲和我外,还有一个园丁和煮饭打扫的阿妈。”
“你——”许柏元对她更感好奇,又不好多问。
“这么晚了不请你进去坐。非常谢谢你今晚的陪伴。”说着,若伶从耳际拿下那朵鲜红的红花。“今晚虽没有像它一样心花灿烂,可是我真的感到快乐。”
“不知何时可以再见你?”许柏元语调充满期待。
若伶向他挥挥手,微笑着说:“有缘自会相见。”
目送若伶进门后,许柏元仍呆站了好一会儿,直到一阵凉风吹来,整个意识才清醒过来。打开车门,直驶回家的方向。
采芬依旧得不到感情的答案,干脆不去想这恼人的问题,专心投入工作中。这阵子生意也好得不得了,订单每天由传真机不断地传递过来。采芬的工作内容除了处理订单,还要接洽国外客户,公司上下包括老板都佩服她的能力。
生意好,钱愈赚愈多,采芬心底也感到无比的踏实和快乐。她盘算着将来为父母亲买栋舒适的房子,还有自己的窝;如有余力,再帮兄弟姊妹。想到这里,采芬就更加的打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