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相公啊,你要记得想阿漓,不准去招惹其他的男人女人,不准多看他们一眼。还有,不准不按时吃饭,不准睡觉踢被子,天气越来越冷了,晨起晚归要记得加衣……”
“嗯嗯好,我知道,都听娘子的。娘子你也是。”黛卿嘴上哄诱着,心里已经泪奔成河了,漓美人黏人都黏出了新高度,叫她有点难以招架啊! “嗯,相公,阿漓给你的梅引玉令牌还在吧?那是阿漓给你的信物,有需要的话,你可以拿着它到圣山,到阿漓门下任何一个有着同样梅花标记的地方,出示令牌,他们都会听从你的命令,任你差遣。
”
闻言,黛卿看着眼前的美貌之人愣了一下,低头瞧向手心里多出来的那块触手升温的红玉牌,原来,这竟是一块可调令十数万天魔梅君手下人的梅引令!
那时候,他便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到了她的手里,记得那时候他是计划同几个兄弟夺宫反水的吧!那是个生死离殇皆不知的计划,所以,他把梅引令交给她,是在托付后事吗?他就那么信任她?
黛卿对待兄弟向来感性,能被兄弟更好地反对待回来,真是不知道怎么感动才好了。不由得心头一涩,双眸中泛起了一层水雾来,笑着点头:“我知道了。” 漓美人看见他的小倾倾眼眶忽然红了,知她是被感动到了,得意漫开之时,未免有些心疼。帮助黛卿握好手中的玉牌,露齿一笑,用他的唇飞快地朝着她的耳际触碰了一下,留在她耳边一句话,利落
地转身,翻上马背,与略微怔愣中的她挥手告别,紧接着,一骥飞鸿,扬尘而去。
那句话是:“等我找你。”
等我找你……没有用他惯用的自称,任何人都可以叫阿漓,但只有“我”才最无可疑的是代表我自己。
如此简单的几个字,干脆利落,有谁知道那里面包含着漓美人多少的不舍呢?
真是不动情不知那情有多重。 便是在那种平平淡淡的相处中,在一遍一遍喊着“小倾倾”这几个字当中,在她不经意便流露出那种对他宠溺的神色之中;与她相处在她不曾告诉任何人的那个秘密空间之中,她看过他一身的疤痕之后
不是觉得丑陋反而是用那疼惜的音色问他,“疼吗?” ……便是这些在不知不觉间一点一点累积出来的情愫,叫从不知情是何物的男人,从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情的男人,一心只想着好玩儿的他,只因这一个小小的别离,便已真真切切地知晓,他,动情了
……
红色落叶自眼前萧萧零落。黛卿抚上刚刚被男人的蜻蜓点水般唇碰触过的地方,没有恼怒,有的,是浓浓的惆怅。
眸光寻着那一抹渐渐融于飒飒流风里的红色,唇边溢出一声幽幽的叹息。对于男女之间的感情,她不是一张白纸。
她感觉得出,漓美人不是无意间的触碰,似乎是蓄谋已久。但,他做得谨慎内敛,小心翼翼,是怕她会不喜欢而厌弃他吧!
她不排斥他,但也无法给出回应。只希望一切都是她的错绝,他只是一时起了好奇心,贪个玩儿而已。
……
黛卿乘着赤焰驹,一人一骥,一抹流风般,很快行出去了一天的路程,当西天漫漫迷漓而起的烟云镀上一层橘红色的时候,进入了一座小县城,追赶上了玄紫、司墨所带领的一行人。
那日追问下,玄紫告诉豆蔻,公子说会在三天后汇合。今天都第四天了,小豆蔻整日在落脚的客栈门口张望着,眼见着天快黑了,公子还没有出现,小丫头急得快哭了,好担心哦!
正打算站到高处再看看时,远远瞧见有一人一马英姿飒飒地呼啸而来,眨眼便到了近前!
“公子!”
豆蔻一个惊喜的尖叫,待人翻身下马,她不管不顾地跑上去,一下子扑进黛卿的怀里,紧紧抱住。
黛卿心下一暖,抬手抚摸小丫头的头顶,一笑道:“想我了?”
“嗯!好想好想,公子,以后你去哪里都带上豆蔻好不好?豆蔻不要和公子分开!”小丫头向黛卿怀里蹭了蹭。
噫,公子胸前硬梆梆的,似乎还是平平的,胳膊上也满是力量,豆蔻很疑惑,难道……公子不是女的吗?怎么和她的不一样?
黛卿不知道小豆蔻忽然起了古灵精怪的心思,马儿马鞭交给迎过来的云虎与玄紫,任由豆蔻牵着她的手,迈过客栈的门,拉进一间大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