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卿的话,叫魅漓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吐了口气,魅漓摇了摇头,说道:“不必麻烦了。我和唯儿走路便可,只不过晚到几天。我们不急着赶路的。”
咦?父王这么一说,唯一小宝贝自赫连卿身后探出头来,眼珠转了转,心说话,父王是在玩欲擒故纵咩?
果然,在娘亲哥哥看不见的地方,父王理了理袖子,悄悄给他递了个手势。意思是该他出马了!
唯一心里得意地哼了一声,这会儿你儿子有用了吧?
同时想到,当初娘亲定是被父王扮猪吃老虎的手段给迷惑了,以至后来被父王得逞。
父王好“阴险”!
唯一在心里对他爹一阵腹诽,然面上却不敢耽搁爹爹的大事,自赫连卿身后跳出来,一溜小跑,跑到男人跟前,拉扯住他的袖子,来回摇晃。
可怜兮兮地说道:“父王,上次唯儿脚崴了还没好。唯儿脚疼,不想走路。父王,咱们便和娘亲哥哥一道走吧!”
“父王可以背着你走。”
“不要!唯儿很重,累着了父王怎么办?另外,唯儿想娘亲,唯儿想和这个娘亲、还有父王,咱们一家三口一起坐马车!”
唯一故意放大了音量,一段话说得瓮声瓮气,生怕酷似娘亲的娘亲听不见。
这点上,唯一小宝贝是想多了。即便他咕咕哝哝那么小的声音,赫连卿也听得见。
一家三口……
现下听小宝贝这么一说,赫连卿偷眼看了看魅漓,发现男人也在抬眸看向她。四目一对,呃……
赫连卿竟觉得自己的脸,被男人灼热的眸光给烫了一下!
心跳顿时漏了一拍,慌忙别开眼,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假装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却不知,刚刚听到他的曲子已经扰乱了她的一颗心,没有注意到此刻的动作竟带出了一点娇羞来,正好被男人给捕捉到了。魅漓即时瞳孔一缩。
黛卿害羞的时候,便是一边唇角微微上翘,伸左手理头发或是搔头发。眼下,赫连卿的动作竟是和倾儿的如出一辙!
“好了唯儿,别摇了,父王应你便是。去谢谢赫连公子。”
魅漓心里有了主意,打算来个欲擒故纵。假意与赫连卿之间的关系保持疏离状态,叫她放下戒心之时,给她来个突然袭击。
倾儿虽不记得事,但她的一些习惯、小动作没有变,善良的本性也没有变,那么,他不妨把他们之前经历过的事,重新再做一遍。她能想起什么也说不定。
打定主意,魅漓抱起唯一,跟着赫连卿回到了赫连家的车马队。
黄昏时分,大桥塌方的地方修补好了,车马畅行而过到了对岸。
赫连卿的马车豪华宽敞,坐进来魅漓父子,赫连卿以及她的丫鬟香音四个人。宁极渊不喜坐车,更是因为受不了魅漓父子的排挤冷怼,宁愿在外面骑马吹风看路边的小野花儿。
马车里,车厢中间摆放着一个精致的黄檀木桌,桌案上摆放着磁石固定的茶具,以及桌檐下的案台上两只楠竹棋罐儿。
唯一眼前一亮,叫道:“哇,有棋!”
赫连卿一笑道:“哦对,唯儿说六岁想学琴棋书画。唯儿的画画得那么好,棋艺如何呢?”
“略通一二。”小家伙小大人般谦虚说道。
略通,意思便是会。赫连卿一勾唇角:“唯儿不是说精通兵法吗?下棋与排兵布阵有异曲同工之妙,想必唯儿的棋艺不止略通。来,哥哥陪你下一盘!”
“好啊!娘亲哥哥要教唯儿下棋,太好了!”
人家说陪他下棋,小宝贝鬼灵精地说人家教他下棋,结果便是,输了也不丢人!
赫连卿暗自好笑,看来小男子汉很要面子嘛!
然,棋盘摆上,不多时,三局下完,唯一果真连输了三盘!小家伙两腮憋得红红的,偷眼看父王,父王没有不高兴,他才悄悄松了口气。
唉,唯一叹了口气。自知不是他现在棋艺不精,而是遇到了下棋如指掌的真高手!
不愧是生他的娘亲,他再厉害也翻不出娘亲的手掌心不是?
要知道,他的棋艺,可是父王亲授的,棋庄里的高手皆不是他的对手呢!
“娘亲,唯儿不下了,唯儿犯困。”说犯困,一个哈欠打下来,便困得睁不开眼。
“好,唯儿定是累坏了。”赫连卿笑着点头,抬眸吩咐丫鬟,“香音,服侍小公子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