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急,现在你还不能飞。”黛卿按了按猫头鸟的头,示意它老实听话,鸟儿果然听话地不在乱动了。
黛卿处理好这只鸟,回转身,自袖中掏出一只琉璃小瓶,递向女子:“此乃对动物极好的疗伤药水,每天给姑娘的爱鸟饮喂一次,三次喂完,管保姑娘的爱鸟恢复如初!”
“这么好!珠儿,快去把药拿来!宝儿,把‘灵鸮’抱过来给本公主瞧瞧。”
女子手下的人一通忙活,她查看完了鸟,又查看了药,一摆手,压着猎户的两个手下把手一松,放了人。
“多谢姑娘!”黛卿施了个抱拳礼。
“慢!”女子拦住了黛卿。
“不知姑娘还有何吩咐?”
“他可以走,在本公主的灵鸮伤好之前你不能走。”
“哦?那么,请问姑娘,除了等您的贵鸟伤好之外,如何才能让在下走呢?在下的家眷还在马车里等着在下。”
黛卿脸上,依旧挂着浅淡不失礼貌的笑容,但眼睛里的笑已经冷了下来。
“你、你成亲了?”
听说黛卿有家眷,女子竟脱口问了这么一句话。
“是的。”
女子的脸瞬时变得很难看,冷冷说道:“虽然你医治好了本公主的灵鸮,本公主也信得过你的医术。但灵鸮不能白受伤,这样吧,便拿出你的一件无价之宝作为赔偿吧!”
黛卿一挑眉毛,这个条件倒是还可以。她将手伸进袖筒,翻来翻去,摸索出一把粉竹镂空荷香扇,扇的扇坠是一颗主体晶蓝色、内里闪七彩扁圆形猫眼石。黛卿道:“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这把粉竹镂空荷香扇名字便唤作‘佳人’,这颗宝石扇坠属当今世上罕见的猫眼石,名唤‘七彩流光’。机缘巧合,在下得来,尚未来得及送与她人。今日一见姑娘
芳容,飘飘缈缈,仿若仙子,便觉得除了姑娘,谁还担得起这‘佳人’二字?正好以‘佳人’赠佳人,堪称独一无二的绝配。”
说完这段“谎话”,黛卿自己都觉得汗毛发炸。
“啧啧,看不出来,公子还这么能说会道的。”女子白了黛卿一眼,忍不住带出了一分女儿家的娇嗔,称呼也变了。
没错,天下女人谁不希望倾慕的男子夸自己貌美?虽然女子对黛卿只是一眼心动,谈不上倾慕,“他”也有了自己的家眷,但被夸了,还是打心底里高兴。一高兴,便收下香扇放人走了。黛卿呼了一口气。
女子的队伍重新启动,很快走远,被堵塞的几驾马车也走开了,只留下一地凌乱的痕迹。
黛卿与那年轻的猎户搭了几句话,确定他果然是救下端木云的那个人,自袖袋中掏出一沓银票,共一千两,感谢男子,并说明了自己与端木云是兄弟关系,她已经把他救下了,安置在别院中。男子听后竟跪地给黛卿磕了个头,不为别的,只因黛卿能医好端木云那个生了虫的怪伤。他说什么也不要黛卿的谢银,只说他是个杀生的猎户,救人性命是赎罪也是积德,而且还将端木云的马私下里卖了
,哪还有脸面让人家感谢?男子推脱间,黛卿的马车已经赶了过来,男子抬头看见雪骁,一愣神。黛卿微笑道:“若没有兄台卖马,在下如何因为遇见了这马儿,才找到了在下的兄弟?这也是天意。这谢银兄台就不要推辞了,若是嫌
少……”
“不不不,我收下!”
男子原本因为私下卖了端木云的马而惭愧,心里不好受,却见雪骁好好地又回到了它主人的身边,心口忽然便轻松了。截断黛卿的话,收下了银钱。话别之际,男子突然问黛卿缺不缺侍从。他的那个家里稍稍值点钱的东西都卖了,凑钱给端木云买了药,没有什么怕丢的东西。另外,祖父带着他隐姓埋名生活在山里二十年,祖父已经不在了,他也已经
成年,他很想跟着这位公子出去闯荡闯荡,看看外面的世界。
黛卿眼眸略一流转,便点头答应了。问起他名字时,猎户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后脑勺,说自己没有名字。他有名字,只是祖父告诉他不能对任何人说。
黛卿想了想:“那便叫你云虎吧!在下能识得你,正是因为你箭袋上的云虎图案。很巧的缘分。”
“嘿嘿,是很巧。”男子憨憨一笑,“谢公子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