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所看到的,只是你所坚信的
青草漫漫的羊肠小道上,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翁,一手提着花篮,一手牵着一个妙龄女子,两者相谈甚欢,女子时不时的还会发出几声清脆的笑声,在外人看来两人像极了一对爷孙,可亲密的举止却是情侣间才有的亲密无间。
聂思存早就习惯了一个人的孤单,所以凡事也不喜旁人跟随,当傅友桓说陪她一起时,她却浅笑点头。得益于聂思存,傅友桓原本昏花的双目 ,如今已澄澈如水。
就在两人相谈甚欢时,几个彪形大汉不知从何处倏地窜了出来,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打量着两人,不知何故却突然大笑了起来。傅友桓惯性的上前两步,将聂思存护在身后,双手抱拳朗声问道“敢问几位壮士,拦我去路,所求为何?”
几人并不答话,眼睛却一眨不眨色眯眯的盯着傅友桓的身后,其意已不言而喻。见惯世态炎凉的聂思存,并不躲闪目光直直的迎上,几人的目光。八月金秋,风微而不凉,而这几个大汉在对上聂思存的目光时,却突感脊背发凉,讷讷的收回流连的目光。
“老头,你孙女长得不错,让他陪兄弟几个玩玩,就放了你。”
说着便有好事之徒欲将手略过傅友桓的肩膀朝聂思存的脸伸去。只听“咔嚓”一声,一个匪徒便抱着自己的胳膊痛的满地打滚。其余的三人见势不妙,忙掏出早就预备好的家伙,一拥而上朝傅友桓挥去。
随着一阵激烈的打斗,傅友桓巧妙的夺下了其中一人的长刀,奈何英雄难敌岁月。不多时傅友桓便气喘吁吁起来,老年人的气竭,使得傅友桓艰难的用长刀撑在地上,另一只手抚在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三人虽有的被傅友桓刺伤,而面露苦色,可在看到上一刻还威风八面的老头,其实只是在苟延残喘。于是一个个也顾不得伤痛,仰天大笑起来 ,那放肆的大笑,连脸上的横肉都跟着颤抖起来,而这种笑容,正是聂思存在初入琉璃阁时,便所厌恶的。
傅友桓勉强的直起身来,将长刀冷冷的指向那慢慢逼近的匪徒。突然一抹红霞倏地从傅友桓的身后掠过,如一朵莲花般飘落众人的面前。
只见聂思存,裙裾如炼,彩袖如云般从一个匪徒的面前掠过 ,一把冰冷的泛着丝丝寒光的大刀便已成为了聂思存的掌中之物,一阵微风掠过,聂思存手起刀落,招式凌厉利落。
下一刻,那人便双目圆睁,惊恐的用两只手紧紧的捂住脖子,潺潺鲜血如流水般,不停的从他的指尖溢出,嘭的一声,便重重的倒在血泊之中,身体剧烈的抽搐了几下 ,便不在动弹,只有那殷红的鲜血还在不停的流动着。
其余两人看着眼前的一幕,嘴巴微张,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的一幕。反应过来的两人,放下手中的武器,转头就跑。而那个起初在地上打滚的匪徒,此时似乎也顾不上胳膊的疼痛,一个翻身站起 ,拔腿就跑。
聂思存眼神轻蔑的看着如老鼠般逃窜的三人。聂思存转身提起被丢在不远处的花篮,长袖一挥,那被几人丢下的武器飞也似的朝三人飞去,只听身后传来三声闷哼,和重重的倒地声。聂思存头也不回的朝傅友桓走去,惊魂未定的傅友桓看着依旧笑靥如花的聂思存,震惊之余,傅明的话却硬生生的回荡在他的脑海之中。
☆、还未绽开便也枯萎的花蕾
聂思存搀起心神未定的傅友桓,转身的时候,侧目看了一眼身后的几具尸体,刚刚血流不止的几个匪徒,转眼间便消失不见,空旷的草地上,几株兰花枝叶凋零的在微风中摇曳。
聂思存缓缓的将手拂上腰间的兰花佩,骨节分明的手掌轻轻的在玉佩上摩挲了几下,忽的将其牢牢攥住。这枚玉佩她借的太久了,可不是自己的始终不是自己的,无论自己拥有多久,它始终还是要回到它的主人身边。
傅家老宅内,房屋虽略显陈旧,可一应的事物摆件却足以让人们为他的反差而感到惊喜。枣红色的方桌上,一只银色的器皿上,摆放着几盘精致的糕点,与之并肩的是一杯正氤氲着丝丝雾气的桂花香茶。傅明走在傅友桓的身后,进入大厅后,未待傅友桓落座,傅明便瞥见了桌上的茶杯和糕点,转身对门外的丫鬟招手,怒斥道“谁让你们把糕点放在这里的,不知道老爷不喜欢甜食吗?还不快拿走。”
小丫鬟颤巍巍的将糕点端走,而傅明不知道的是,这些糕点全都是聂思存从思之林特意寻来的食材,亲手制作而成。而傅友桓记忆中的聂思存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