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心一呆,她突然意识到这些青紫交加的痕迹都是薛润昨天夜里留在她身上的。昨天夜里的欢爱场面突然浮上了心头,她还记得他轻叼着自己稚嫩的胸乳,不但反覆吸吮,还用牙齿轻轻地刮擦。
白棠心羞得满脸通红,她忍着浑身的酸软疼痛,飞快地爬进浴桶里小心翼翼地坐下,这才说道:“小桃,我没事,你不要大惊小怪了,你先……”
可她的一句话还没说完,小浴室的门突然吱呀一声被推开了,身着玉冠锦袍的薛润面无表情地如站在小浴室的门口。
白棠心和小桃目瞪口呆。薛润他、他在那站了多久了?刚才她和小桃说的话,他都听到了吗?
浴室中的气氛陡然降到了冰点,薛润淡淡地扫了白棠心一眼,浸在热水中的白棠心顿时遍体生寒,她垂下了头,不自觉地往下缩了缩,雪白修长的颈子被弯成了优美的微曲弧线,胸前浑圆的雪球半隐半现。
薛润凤眼微眯,白棠心低下了头,并没能看见薛润微抿的嘴角和喉结处的轻微吞咽动作。
“药。”薛润薄唇轻抿,从嘴里吐出了一个简单的音节,跟着,他突然抬高了手,修长的手指从绣着云纹的锦袍袖口中探出,将一个细颈瓷瓶放在了墙边的搁架上。
薛润深深地看了白棠心一眼,转身走了。
白棠心和小桃则继续维持着石化状态,明明薛润已经离开好一会了,可主仆俩就是回不过神来。半晌,小桃才带着哭腔颤颤巍巍地问道:“呜呜,夫人,小桃是不是已经被吓死了?”
“噗。”白棠心缩在浴桶里,看着小桃抿嘴笑了起来。
其实她刚才也被突然出现的薛润给吓了一跳,从他出现到离开,她震惊得甚至来不及遮掩一下丰盈的胸部,这会正觉得臊得慌呢,可看到小桃的窘样之后,她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桃这才反应了过来,带着哭音说了句:“夫人您还笑,小桃都快被吓死了。”
白棠心的笑声就更清脆了。
小桃讪讪的,终于把注意力放回到了自家主子的身上,一看到自家主子身上的斑斑痕迹,小桃又心疼了起来,连忙问道:“夫人,小桃帮您搽药吧?”
白棠心这才止住了笑,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
白棠心泡了个热水澡,让小桃帮着自己抹了薛润送来的药膏,这才穿好了中衣,然后移步内室,选了套石榴红的新衣裙穿了,坐在镜子前梳妆打扮。
小桃也终于回过神来,便抓紧时间把她已经知道的将军府里的情况一一说给白棠心听。
这幢将军府是个御赐的小三进宅子,虽然宅子小了点,但在松石镇来说,这可是第一等的体面。但薛将军一直住在军营里,这将军府就成了个摆设。
所以在府里做工的仆役们也少,再加上宅子不大,不算小桃在内,一共只有七个仆人,其中四个是雇回来的,只有白天在府里做工,夜里是各回各家的。除了小桃,剩下的两个仆人,一个是府里唯一的管事劳嬷嬷,另一个则是薛润的家仆老万头,在府里负责看门、打更一职。
而且被雇来的这些仆役们,男仆几乎全都是年老,因战事残疾而退伍的老兵,仆妇们则全是上了年纪,无人照应的老年寡妇。
小桃一边说,白棠心那两只像极了最最纯净的黑曜石似的眼珠子,就一直滴溜溜地在眼眶里转着圈圈。
聘用年老孤苦的仆役,不喜铺张浪费?所以说他应是心善的,怜悯体恤孤老。白棠心抿着嘴唇偷偷笑了起来,这样的人,任他面上如何冷漠,也必定有颗善良柔软的心。
但转念一想,平时薛润不管府中事,所以昨天晚上摆在新房里的那顿饭恐怕不是正经的厨娘做的,难怪不好吃,就连她这个饿了好几天的人都不想吃,亏他还慢条斯理地几乎将盘中菜全吃完了。
白棠心叹了一口气,哎,嫁给一个面无表情又不爱说话的夫君可真麻烦,就连想要打听他的喜好都不知道从何打听起。
小桃突然啊了一声,说道:“夫人,我、我忘了,刚才劳嬷嬷有交代过,说将军在花厅等您用早饭呢。”
白棠心一听,漂亮的杏眼瞪得溜圆,“你怎么不早说。”她嗔怪了一声,连忙放下了镜子,急急地站了起来朝门外奔去。可她只走了几步,就觉得浑身酸痛难忍,不由得哎呀了一声,面露难色。
小桃连忙过去扶住了她,“夫人,您慢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