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天这么冷,这么睡会着凉的吧?凌若鱼很想叫醒他,但是一想到自己醒了就要回到自己的房间,突然心中就有些舍不得了。
但是挣扎了一会儿,凌若鱼还是不忍心霸占一个病人的床,毕竟严宇的伤口还没有好。
“严宇,严宇?”凌若鱼出声道。
严宇有些疲倦地睁开眼睛,看见凌若鱼眨巴着黑亮亮的眸子看着他,他松了一口气,脸上有了笑容:“你醒了?”
“嗯。”凌若鱼说着坐起身,严宇问,“口渴吗?喝点水?”
他拧开保温杯,保温杯冒着滚烫热气,一看就是不适合入口的温度。
床头柜上的玻璃杯里面还有半杯水,他刚才吃药剩的。严宇拿起玻璃杯,然后将保温杯里的开水倒了一点进去,又试了试温度,才递给凌若鱼。
凌若鱼伸手去接,然而手却使不上劲儿,差点把水洒了,幸好严宇眼疾手快的接住了杯子。
“小心点。”严宇站起身说,“我喂你。”
凌若鱼就着严宇的手喝了几口水,她揉着手腕说:“我睡了多久了?”手腕上包扎着纱布,刚才还不觉得,这会儿一动伤口就疼得厉害。
“几个小时。”严宇问,“有没有哪儿不舒服?要不要让修过来再帮你看看?”
“不用了,我没事。”凌若鱼看了一眼床头的闹钟,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半了,“时间不早了。我回屋去睡了,你赶快睡吧。”她说着掀开被子。
被子一掀开,凌若鱼就愣住了,她身上穿着她最常穿的睡衣,她却想不起来她是什么时候换上的了。
“这么晚,乔尼已经睡了,你就别去打扰她了。”严宇说。
“啊?”凌若鱼一脸茫然地看向他,她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严宇的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但他很快换上严肃的表情:“我是说,乔尼已经睡了,你这会儿过去会打扰她,就在这里睡。”
就在这里?这里可是只有一张床啊。
“那你呢?”凌若鱼问。
“我在椅子上就行。”严宇说。
“行个屁啊!”凌若鱼小声嘀咕了一声,“哪有和伤员抢床的道理?”
“你也是个伤员。”严宇提醒说,凌若鱼的手腕缠着绷带,已经擦了药膏。
“我这个是小伤。”凌若鱼说,“你的可是枪伤,你怎么能睡在椅子上呢?”
“要不然你睡椅子我睡床?”严宇问。
“凭什么我睡椅子啊?我又不是没有床!”
“这么晚回去你会打扰别人的。”严宇义正言辞。
“乔乔才不会介意呢!”凌若鱼说。
“今天乔尼为了救你已经很累了,你就让她好好睡一觉吧,你也知道她听力特别好,你有一点儿动静都会吵醒她,你忍心吗?”严宇全程严肃脸。
“可是,我不回去睡,我睡哪儿?真睡椅子啊?”凌若鱼举起手,给他看绷带,“我可是伤员!”
严宇莞尔,刚才还说不能和他抢床呢。
“这样吧。”严宇说,“要不我就吃亏点。和你挤一挤?”
他话音才落,就看见凌若鱼的眼睛瞪得很大地看着他,然后整个人弹出半米远,挤在床边,就好像看着一头大灰狼似的看着他。
“怎么了?”严宇说,“不是你说不能睡椅子,又不能和我抢床吗?那我就大方一点,分半张床给你,你过来点不用让我那么多地方”
凌若鱼的脸腾地红了。
严宇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他坐在床边,然后躺了下来。
凌若鱼立刻又弹开十几公分,几乎要掉下床去,她眼睁睁看着严宇在床上躺下来,然后将被子盖在了身上。
凌若鱼的心脏开始砰砰砰砰地跳得飞快,这里可是只有两床叠在一起的被子啊,和一床也没有区别。
“他是什么意思?”凌若鱼感觉自己脑袋里两个小人在打架。
一个说:“他这是在表白吧?他一定是喜欢你,否则怎么会冒着伤口撕裂的风险跑那么远去救你?还让你住在他房间!”
另一个说:“别自作多情了,也许他真的是怕你去打扰乔尼才让你住在这里的。他要是喜欢你怎么可能到现在才喜欢你?别忘了他拒绝你的表白拒绝了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