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儿点头,将袖子里的物件掏出来地道到齐妫的跟前,道:“这便是刘二公子带过来的,交代奴婢一定要亲手交于您的。”
齐妫拿眼瞧过去,见竟是一封信,蹙眉道:“怎么?他写信与我?”说完忍不住不屑地笑了一下。
如儿摇头,看着信封上的字,虽不大认识,但自己铁定是见过的。“倒并不像是他写给您的;您且瞧瞧。”
不是他写的?齐妫伸手拿过信,不禁一愣,又是:袁羽衣亲启?!看到这里,便直接将信封撕去,果然里面又是一封信,写的是:刘义隆亲启。
“她倒是自然没放弃袁姑姑这一招啊!”齐妫不禁感叹道。
如儿见她手里的信中信,大概猜出了她指的是谁。“但,奴婢奇怪了,为何二公子将它给您了?”
齐妫也是一脸的茫然:按理说,自己做的那些事儿,应该是极其隐蔽的,他不应该知道;他今日给自己这是……“哎呀!不得了!他是在试探我!”
“试探?试探什么?”如儿迷惑地问道。
齐妫站起来踱着步子,蹙着眉头思索着。半晌道:“他试探这是不是我写的?不对!如今我在这里。断不需要做这一番手脚,他聪明着呢!那他试探什么?”试探!一定是试探!齐妫告诉自己:他绝对是想知道什么。莫说这封信的模样,只怕连内容他都已经想法子看到了。
下午换了药,袁羽衣来瞧过她一回;她一直闷闷的,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被别人窥探了去,而自己竟不知。
晚间依旧心神不定,齐妫便打算出去走走,闷在屋子里也太久了。
路上也无太多下人,大概都是用餐去了,夏末秋初的景色宜人,到处依旧是一片绿意;就是藤萝也缠缠绕绕的攀岩着,青石板路转角,便走入了小石子路,齐妫突然一愣神,抬头见着那扇禁闭的普通木门:竟是到这里来了?
“果然本公子未猜错呀!”身后响起了一个戏谑的声音。
齐妫吓一跳,转身道:“二公子这是专门来吓小女子的么?”
刘义真嘴角含笑,摇头道:“可不行,这等事情我做太不像,毕竟长得太好看了。”
齐妫抽了一下嘴角,但还是诚实地点点头。“二公子所言不虚。”
刘义真果然得意地发笑起来;笑完之后,才道:“来这里瞧我三弟?”
齐妫脸色一红,好在暮色浓郁,遮住了那一抹可人的色彩。“不过是随便走走,且三公子已不在园子内,何来二公子所说之事,您说笑了!”
刘义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不知怎的,他突然认真地念出这句话时,齐妫的心念一动;禁不住转头看向那扇木门:时光如白驹过隙,当初的那个孱弱的男孩,也已经长成小小少年,还懂得了,如何保护别人……
刘义真认真地看着她的侧脸,睫毛在大眼睛上扑闪着,小巧的鼻翼,粉淡粉淡的唇;也是精致得叫人惊叹。突然就叹了口气。
被着半大的孩子一叹之下给惊醒了,问道:“你伤感做甚?”
“我这么好看的人你不喜欢,怎么偏偏瞧上了我三弟那霸道又多疑的瘦子呢!我们俩随便一站那儿。便是金童玉女啊!”刘义真一边看着她不为所动的表情,一边臭屁地道。
“二公子抬爱了!小女在您面前,不过就如一头猪面前的白菜。”齐妫忍着笑道。
刘义真蹙起了眉头,没理出个所以然,便问道:“这是何意?”
齐妫笑得灿烂,道:“二公子冰雪聪明,竟是不知道这是何意?”
“你将我比做猪?自己是白菜?”刘义真反应过来不满地叫道。
“对啊!”齐妫诚实地点头。
“二小姐你真鄙俗!”刘义真郁闷地道。
“哪里!不过是告诉二公子,小女不过是颗白菜的价钱;可二公子便不同,能有一头猪的价钱了。”
刘义真一脸的黑线,转身欲走。
“等等!”齐妫走上前,天真无邪般地笑问道:“今日白天送予我的东西,是什么意思?”
刘义真一撇脸,脸上写着:我凭什么告诉你?
“还是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齐妫好奇地问道。
“有必要吗?”刘义真鄙夷地反问道。
倒是将齐妫说得一愣。“那并不是我的。”齐妫如实地道。
“知道。”刘义真终于回头看了她一眼。“那信我早看了,完了才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