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妍瞧了一下他来时的路,又继续道:“你也不必为难的,这病能医治便医治不能医治,那只能怪我这命苦罢了。”
“良娣言重了。”李太医躬身施礼道:“其实良娣身子并无大碍,但刚才听着良娣如此说,许是最近太过劳累造成的,臣也只能请良娣多多休息,或是能好些。”
“李太医说笑呢!这几日这忙里忙外的,哪里能休息了。”说完又叹息了一声。“你也知道,等这事一过,太子就要登基了,自然是要更累的了,臣妾也不敢擅自休息了去,只得硬撑着,倒是害怕要落下一身毛病了,然如今太子还无子嗣,自然又不敢轻易撑着,恐太子到时忧心呢!”
“良娣说得对。”李太医道。“那,臣与良娣开些药调养调养,若是好些了,臣再为良娣开一副药。”
“说的正是这个礼。现这几日太医院也是繁忙,我就吃了您开的方子,若是身子骨见好了,我定是会报告给太子的,到时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多谢良娣。”他自然清楚这里面的门道,眼下她就要成为宫中的娘娘了,她所说的好处,自然也不会虚假了去。
“主子,可是瞧好了?”远远的,采儿便在那喊道。
袁妍笑了一下,指着正襟危坐在那里的李太医,道:“正给开方子呢!走罢。”说完又对着他道:“李太医,这药,就烦请差人送到太子府了。”
“是。”
袁妍扶着采儿的手,转身便出了太医院去了。
“嘱咐你的,可是做好了?”出了太医院,袁妍便没事人一般地问道。
采儿点头。“主子放心,奴婢做得可谓是毫无痕迹,若不仔细查,只怕是无人能识别得出来的。”
“哦?如何说?”袁妍倒是有些惊奇。“我并不记得你懂得药理。”
采儿翩然一笑,道:“主子这几日郁郁的,又听了一些传闻;加之曾经也识得一些门道,这几日便加紧瞧了些医书,算是明白了些,虽救命治人还是远远不够,但就这点事情,还是能办得妥的。”
“那你用了什么法子?”袁妍笑问道。
采儿见着当下无人,便压低了声音道:“我在那半夏后面加了好几倍的分量,主子放心罢。”
我让你嫁了个王爷还成了王妃,如今还怀上孩子!当年陷害我娘亲的账,咱们就这一次全数算清楚了!只是,你在府中打压我的事情,咱们还得细细地算了去!若不是你,太子岂会正眼都不瞧我一下?
看官,其实齐妫并不曾害过她娘亲,更不曾打压过她,不过是一个人的心性就是如此,便总会想着别人都会害她,见不得她好。
“你瞧,这桃树都结桃子了。”齐妫指着窗外那小不滴滴的小桃儿,毛茸茸的,真真是绿得可爱。
霁儿坐在她的床边,一边给她喂着粥,一边向着她说的地方瞧去,果然见着树上满是小桃子,笑道:“自然啦!你都怀孕了,就不准它结子呢!”
齐妫嗔怒道:“就你嘴巴会说!赶明儿也将你嫁出去了,方才是了了心了。”
霁儿怔怔地半晌,才讷讷道:“我不嫁人。”
“胡说!不嫁人就赖在我这儿混吃混喝?我可不愿意。”齐妫言不由衷地道。
“童月你知道的,何必来气我呢!”霁儿望着她微微有些红润的脸颊。“若是等不到他,我这一辈子便不会嫁。”
齐妫思索了良久,才记起那日在阳夏见到了那个军中黝黑的少年,是了,那是她的良人,倒是忘记了。“待以后,我们慢慢查访去,若有心,总能知道他的。怎能叫你没法出嫁呢!太没天理了。”齐妫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头。
霁儿眼圈红了一半,被她后头的那句话给逗笑了。“吃你的粥啊!小宝宝要饿坏了。”
齐妫垂头看着自己完全没什么特别的腹部,怎么自己倒是没有一些怀孕的感觉,除了爱睡觉之外,不喜欢吃的依旧不喜欢吃,喜欢吃的依旧还是馋得要命,也并无别人说的作呕反胃的事情,只吃了这药后,有些觉得小腹有些坠,想是孩子在里头长呢!也并未在意;自己都觉着是不是那李太医诊断错了。正待霁儿将她服侍着躺下时,外面却又是有人传唤王妃。
“太子有令!王妃必须进宫去拜祭先皇。”来人肃穆着一张脸道。
霁儿左右为难。
“好!我即可就去!”齐妫少不得爬起身来,看着站在门口的霁儿。“给我梳洗下,将那件孝衣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