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义符这才恍悟,童月不是已经离开了吧?方才折回身推开了童月的房门,却见里面收拾整齐,有关她的东西是一点也未见得。便惶急慌忙地寻了出来。
听得刘义隆这么一说,心中更是又气愤又难过;却又无处发泄,对着已经进了书院的刘义隆叫道:“她也没讲要走的。莫不是你昨日给她气受了?!”
刘义隆的脚步一顿;嘴张了张,最后还是默不作声地向里走了去。
刘义符也知道自己这是没事找事呢,童月要跟着袁姨娘走的事儿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只不过心中实在是堵得慌。踢着步子不情不愿地向自己的院子里走去。
走进院子只觉比往日冷清了许多,其实童月并不是热闹的孩子,在这里的时候,也没有特别的突出;不过人都是这样,若是自己在意的东西或人没了走了;就会觉得世界空旷了许多;就是再多的热闹也填补不了的。平日里的丫头多是顺从自己惯了,哪个下人会跟自己讲道理;独童月敢跟自己讲道理,还能讲得让自己心服口服。刘义符闷闷不乐地回到自己的房间,瘫倒在床上,抬眼就看见桌上放着的三个小灯笼。一骨碌地爬起来,拿起其中一个就想扯烂了去。可心思上去了,动作却是不愿意跟上了。最后还是怏怏地放下了灯笼,像蔫了的白菜般转身继续躺着。“齐童月!待你回来试试!看本公子还给你好脸色不成?非得饿着你,冻着你,吓着你!”一个人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着。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奶娘钱嬷嬷在外头唤道:“公子。老奴刚从夫人那里回来;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公子。”
“好消息”三个字一出,刘义符顿时精神百倍,蹦起来直接冲向了门口,高声问道:“是齐童月那丫头回来了?”
钱嬷嬷笑得合不拢嘴,摇摇头道:“哎哟!可比这消息好了一百倍了。”
刘义符垂头丧气;又转身躺会了床上。“奶娘我再睡会儿,午膳我不用了。”
钱嬷嬷跟着走了进来,来到床边;着急道:“可不行了!夫人急着找你呢!得赶紧起来,老奴让素丫头进来给你换件衣衫,搭理下头发,赶紧了去。”
刘义符充耳不闻,抬着毯子就盖住自己的头脸。闷声道:“我不去,就跟娘亲说我不舒服呢!想多休息会儿。”
“那哪成哟!夫人非得又找个大夫来看,又得给你开药,吃上几十剂药不可。”
刘义符忍不住悲叹了一声。只得将头露出来,问道:“见谁?”
正文 第二十五章 就是不喜欢
“海盐公主呢!夫人正陪着她聊天呢!”钱嬷嬷眼里满是欢喜。
刘义符丝毫提不起兴趣;先前跟着母亲进宫时见过的,也曾来过自家;是个不怎么爱说话的人;只是与大人说些可人客套的话,倒是母亲喜欢得不行。“她来这里做什么?”
“可不是喜欢上咱们府上嘛!”一边说着一边将刘义符扶了起来,又道:“外头可都是传遍了,说将来公子可是要成为驸马爷的呢!”
刘义符只觉得头疼。被钱嬷嬷唤进来的大丫头素素已经将要穿戴的物饰都整理好放在了床边。一看又是要穿得端端正正,里里外外好几层的,就觉得热得慌。“素素姐,能少穿么?”
素素是在张阙张夫人面前长大的丫头,刚十二岁;平日里说话做事,都是以张夫人说的准则来。这会子见刘义符满脸的不情愿,也只是笑道:“公子,这可是夫人特特交代的呢!马虎不得,您就将就些罢。”这丫头虽说事事都听张夫人的,却也是个老实本分的,就这么些日子,刘义符都顺着童月,她也见得有什么不适应的,该她出面时,就出面,不该她出面,她便安心做自己的事情;倒也得人心。
又是夫人。刘义符觉得了无生趣;只默不作声,任他们捣鼓着。
来到张阙夫人正屋里时,屋内已经坐了满满一堂的人;自然也少不了都有些怏怏的刘义真和刘义隆了。转下座是几位姨娘还有几位公主;公主尚自年幼,大的几位已经嫁出去;长女刘兴弟前些日子刚回去。大人们相互谈话,幼儿们咿咿呀呀,济济一堂,好不热闹;可刘义符显然没有这个兴致。隔得远远地便见着自家母亲与海盐公主坐在上头,母亲拉着海盐在那问东问西的,不晓得有多欢喜。“孩儿拜见娘亲。”刘义符隔得远远地作揖道。
张阙抬眼看向刘义符,眯着眼睛笑道:“你这小子,可过来了。还不来见过海盐公主来。”刘义真扫了一眼刘义符,脸上有着鄙夷的色彩;想来他读了些古人的诗词,自恃自己有那一番风骨,不像自家兄弟这般,见个公主就巴结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