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只怕娘娘是睡下了,要不要去敲门?”刘能跟在身后小心翼翼问道。
刘义隆点头。“试试罢。”
刘能得令便赶上前去吗,叩响了门扉。里面半日无人应答,突然门开了,苗禾上前施礼,对着刘义隆道:“皇上,娘娘今日有些累了,已经歇下了。还请皇上,回去。”
刘义隆似是听笑话一般在风中笑了起来,道:“朕回哪里去?这便是朕的家了。”说完便上前推门便要进去。
“皇上,臣妾今日连了一日的字了,身子有些不适;还请皇上另择地方歇息才是。”齐妫在里头回道。
刘义隆脚步顿在那里。问道:“既是身子不适,那我便差人去请了太医来瞧瞧。”
“不必了!臣妾休息休息便好,还请皇上去了,臣妾已是歇息,不便服侍皇上了。”齐妫轻声道,声音中透入着疲累。
刘义隆数着她说要自己离开的次数,近日心情本也不甚好,她现在执意这般,心中也甚是有气,便道:“那你好生休息,若明日还是不大舒服,便差人去叫了太医来瞧瞧。”
刘义隆在外头等了好久,夜风都将他吹得有些凉意了,里头再无声响。只得将门重新合上,转身离去。“刘能,走。”
出了坤德殿,刘能举着灯笼问道:“皇上,去哪里?”
刘义隆深吸了一口冷气,咳嗽了两声,道:“去书房罢。那里还有几道折子没看完,看完再说。”
刘能点点头,跟在后头走着。
苗禾重新进门,对着坐在桌前的齐妫道:“娘娘,皇上走了,这夜风寒凉的,只怕会受不住了。”
齐妫望着烛火摇曳,闪烁当中,突然记起年幼时的美好,心中竟然觉得苦涩得不行,眼圈止不住就红了起来。站起来道:“本宫要睡了!”
苗禾一时怔住了,瞧着她果然是要去睡的模样,便赶紧服侍她睡去。
刘义隆一夜未睡,果然是着凉了,第二日便咳嗽得厉害。却是依旧上了早朝。
朝会上,与群臣聊起当年虎牢关被破一事,心中犹自伤感了起来。
“臣以为,现在我朝朝局稳定,百姓安乐;不如,就在今冬北伐,将我宋虎牢关一举拿下!夺回我们的国土!”王昙首在朝堂上谏言。
王华也站出来,道:“我朝向来不与他魏国相互斗争,但就虎牢一事来将,他们夺我城池,还将毛德祖将军掳了去,至今下落不明!实在是有辱我大宋国的名声了去!”
“臣也赞成北伐!当是要给魏国个下马威!叫他也知道我大宋的能耐!显我大宋国威!夺回我们应有的土地,还我大宋河山!”到彦之说得气势澎湃,当下朝中很多人都知道这是新进刘党的人氏,既然是当今圣上的近臣,自然有圣上的心思在里头,为讨得圣上欢心,自然应该是同意北伐的。当下一众臣子便都附议:北伐魏国!
刘义隆坐在朝上之上,见徐羡之等人虽也似在附议,却只不过是装装样子,当下也只是笑笑,挥手道:“诸位爱卿各有说法,虽有同意的,又不同意的;朕觉得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朕素来觉得荆州刺史谢大人与战事上颇有建树,朕便派万幼宗前去问上一问,若连谢爱卿也同意了北伐,那我们便整装待发!”
群臣都同意了此番决定。
散朝之后,他有特特将到彦之等三人留了下来。
“三位爱卿刚才配合得很好。”刘义隆赞赏地笑了起来。“只等三位爱卿辛苦了。”
到彦之上前一步,问道:“皇上,派万幼宗前去询问谢刺史?此事是如何意图,臣请解惑。”
刘义隆扫视了一下他们三人,笑道:“二位爱卿可是能为朕解释一番?”
半晌,王昙首上前一步,道:“皇上只怕是想制造假象,迷惑谢刺史;此次在万幼宗前去荆州之前,必定已有消息传到谢刺史那里的,他若一味等待万幼宗前去,那便是给了我们足够的时间,将朝中的几人处理掉。”
刘义隆咳嗽了几声,对着到彦之笑道:“你听听,王长史果然是深得朕心啊!不错,谢晦谋略过人,但此刻他已经相信了朝中不会对他不利,便不会再起疑心;但我们京师这边需要时间,叫他一直不过长江下来,便是最安全了。”
到彦之点点头,恍然大悟。这朝局确实是难了,自己还是简简单单地守卫京师妥当。
“到将军也要时刻准备着,不出意外的话,过了今冬,便是清洗计划行动之时了。”刘义隆咳嗽着站了起来。对着王昙首与王华道:“两位大臣也是要将此次计划设计周祥了,朕要的是万无一失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