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义隆见她明里暗里的,都说说着这谢仪琳的好话来,便笑道:“说起来,朕总觉得你与彭城王夫妇二人很是相熟一般。”
齐妫不疑有他,只认真道:“说起来,彭城王曾是臣妾的救命恩人,若说他不相熟,却是臣妾的错;也就因着这个,还请皇上饶恕了彭城王王妃了去罢。”
刘义隆点头。
齐妫方才前往宫门处去了。出门见着苗禾慌慌张张的,笑道:“不必慌,很快就能解决了去。”
苗禾却是未言语,只得随在她的身后。
到了宫门,果然见着烈日底下,谢仪琳身后站着一队士兵。才从轿撵里下来之后,便笑道:“王妃实在不必如此,皇上已经答应了本宫,即刻便会前去将尚方中谢家的女眷都全数放出来的。”
谢仪琳倒是一愣,看着她,问道:“皇后如何知道我是为此事而来?”
齐妫点头。“本宫自然是要知道的,若不然,岂不是要让你贸然闯宫了去?”
谢仪琳扔下手中的长枪,跪拜在地。“娘娘大恩,小女子在此谢过。”
刘义康看着她这行礼的方式,当真是捏了一把冷汗,赶忙上前对着齐妫道:“皇嫂,仪琳就是急性子,实则并不是真打算闯宫,还望皇嫂在皇兄面前禀明了,饶恕了她去。”
齐妫点头。“本宫来之前,已经将一切事情都说明了;皇上自然也不会再去计较。”说完将谢仪琳扶起来,却是严肃道:“但是,本宫还是要请殿下与王妃知晓,这领兵闯宫,是死罪!殿下曾有恩于本宫,而王妃也是本宫喜爱之人,本不欲重言相告;但此事关系国体;也是本宫与皇上的安危所在;若下次还有这等狂妄之举,却是本宫也不会保任何人。”
谢仪琳自见过她亲切可人的一面,却不想她刚才那笑意盈盈的脸,这忽而便变得气场大得直接将她震慑住了去;听着她这话,自己竟然也无力反驳,当即道:“皇后已是我谢仪琳的大恩人,他日我若再行此举,当如此枪!”说完将旁边的枪拾起来,竟然直接用腕力折成两段。
齐妫面色平静地看着站在一旁目瞪口呆的刘义康,心道:殿下,万事小心微妙啊!你身边这人,可顶得许多男子了。“王妃自然是说话算话之人;本宫自也信得过你!”
谢仪琳抱拳点头。
齐妫转身依旧上了轿撵,跟在轿撵外头的苗禾轻声道:“娘娘,太子身子不适。”
“如何了?”齐妫赶紧掀开帘子问道。
“刚才已经叫太医来瞧了,说是吃坏了东西;可太子一直都是吃奶的,哪里会吃坏了东西去?”苗禾纳闷道。
齐妫沉吟了半晌,道:“以后将奶娘接到坤德殿来住罢!想是她自己偷偷胡乱吃东西了。”
苗禾点点头,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头。
坐在轿撵内的齐妫自然知道是什么不对头,现在皇上想要自己稍稍打理前朝的事情,这后宫的事情,自然是管不了许多了去;心里却也知道这其中有谁在使了绊子。
当下回到后宫,便将奶娘细细盘问了一番,原却也不是什么,就是几碗冰杨梅水,她自然是受得的,但是孩子娇嫩了些,吃着凉东西下去,便有些泻肚子。便也是送了口气,但想着谁也不知他们日后会做些什么。
可那奶娘却是兀自慌忙道:“娘娘,这冰镇杨梅却并不是美人要给奴婢吃的,是奴婢,奴婢看着实在是嘴馋了;美人看着可怜才给的。”
“却也不知奶娘是跑哪里去了?竟是见着人吃这个了去?”苗禾抱着太子问道。
“奴婢见着太子闹着呢!便带着他四处走走,不想就走到其他院子里去了,所以……”
“好了,你下去罢!我已叫人将你的东西全数都搬了来,以后就在这坤德殿住下了,想要吃什么,说一声便是,外面的东西,却是不可乱吃了去!”齐妫冷声吩咐道。
几日之后,刘兴弟实在是耐不住了,本想前次的事情,必然会叫刘义隆有了转变的心思,却不想他们现在倒是如胶似漆了去。且这些日子,竟然是叫皇后前去书房听政去了?简直是祸乱朝纲!
“皇上!你现在手受伤了是不错,但这朝中不乏会主政之人,你为何偏偏皇后来这书房?岂不是有失体统?”刘兴弟随即坐在小几前,蹙眉道。
刘义隆单手翻阅着齐妫记录在纸上的一些重要折子,一边道:“长姐,皇后乃是家人,家人都不放心,您倒是放心那些外人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