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仪琳一脸的迷惑。“收回什么话?”
“收回……收回当初说给你……给你休书的事情……”刘义康站在门口看着她一下便跟没事人一样的出了门去。
谢仪琳听了这话却是倏地一下转身,冲到他的跟前,道:“你明日便是给我休书,否则,我便将这府邸给翻了去!”说完便是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去。
彼时已然落日十分,火红的太阳悬挂在上空,将最后的一点光投向地面,照在她离去的背影上面,他突然觉得她并不知自己想的那样强悍与无理取闹,其实她也有女子的温柔与可爱的,刘义康伸手抚了抚自己被打出指印的脸颊。
谢仪琳却是跑到厨房端了一堆的菜肴出来,自顾地坐在桌上吃了起来,手上握着酒壶,一口菜来一口酒,看似好不惬意,若细细看一下,便看见她那眼角滑落下的泪水,在夕阳下泛着孤寂的白光。
实在吃得过瘾了,便是伸手将桌上的盘子一扫,全数扫到捉下去了,只听得那杯盘“哗啦”碎裂的声响,她已然躺在桌上,酒壶上提,全数倾倒如自己的唇中,连着泪水,一起浇洗了去。
小英娥看完书之后,似乎有些饿了,便从书房出来到厨房找吃食,见着谢仪琳躺在饭桌上,当真是吓了一跳,赶紧上前叫唤道:“婶婶,你如何躺在这里睡觉的?我扶你回房罢。”
谢仪琳闻声转看了一眼她,倏地一下从桌上坐起来,笑道:“英娥,婶婶带你出去玩儿可好?”
“去哪里?”小英娥好奇问道。
谢仪琳沉默了一下,笑着摇头道:“不晓得,但总归是好玩的地方的,我们玩几年再回来可是好?”
“几年?”小英娥愣愣盯着她看了半晌,道:“为何这么久?”
“反正无聊啊!”谢仪琳笑嘻嘻道,扔了手里的酒壶,伸手便将她放在了桌上,一块儿看着檐外的夕阳,光影照在她的脸上,叫她原本英姿飒爽的脸,多了几分柔情来。“或许,走出去了,便什么都好了。”
刘义康则是早已穿好了衣衫,躲在这厨房后面听着她说话,这会子听着这话,便当机立断地将府内前前后后的门口全数上锁了去,愣是叫一只蚊子都不能进来。
却说刘义隆踉踉跄跄地跟着齐妫出来之后,却是见着她突然加快了脚步,心中更是跟那撕裂了一般地疼了起来:想自己堂堂帝王,竟是为着她,行了这样的事。“你站住!”
齐妫闻声只得住了脚步,转身躬身施礼道:“臣妾拜见皇上!”
刘义隆借着酒意蹙眉道:“这里并未有外人,你何须这般拘束?”
“臣妾不敢!在这宫中,哪些是外人,哪些又是所谓的内人呢?”她口中说的这“内人”,便也是意在告诉他:内人本是你的妻子,但这后宫众多的美人嫔妃的,到底哪一个算得上是你的“内人”?
刘义隆知晓她的意思,却是被她问得哑口无言。半晌,才囔囔道:“你明知这后宫的‘内人’是谁?你这般问,无非是气我这段时间冷落了你,可你又何曾想过你自己是如何对待我的呢?”
“臣妾岂敢生气的?皇上冷落谁宠爱谁,那都是由着皇上的本心而来的,臣妾就算是生气,却也不应该是生皇上的气,却是臣妾如今人老珠黄加上脾气乖张,不得皇上喜爱罢了。”
刘义隆听着她这话里句句带刺,实在是故意叫自己难受的,但她脸上的那平静的模样,又哪里像是在生气呢?分明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啊!他上前一步,走到她的跟前,靠近了静静地看着她。“你为何总要惹怒于我?”
“臣妾不敢!”齐妫退后一步。
刘义隆前进一步,低沉了声音道:“你一向不舍得我伤害自己的,现在你真的无所谓了,真是一点都不在乎了?”
齐妫抬眸对上他深邃的眼眸,淡淡笑道:“皇上的身体理应是自己照顾好的,就是关心,只怕也是轮不到臣妾了。”
“怎么就轮不到了?你是我的结发妻子!除却你!我应该在别人面前讨到一点的关心么?”刘义隆眼眸中一片漆黑。“可你呢?今日公然在外祖母面前提及英娥的事情,你是故意为难我是吗?”
齐妫冷笑。“皇上爱怎么想那是皇上的事情!”
“皇上!”后面刘能叫了起来。
“臣妾告退!”齐妫转身便抬脚离开了去。
“什么事情?”刘义隆冷声问道,眼睛却循着齐妫的声音一路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