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芸姐姐!”罗西夕破门而入,手上握着一把鹅黄色的菊花,颜色淡雅精致,叫人眼前一亮。“我今日拉着袁毅那小子出去玩儿,不曾可见一片的野菊花,真真是好看极了,所以特特摘了一些回来给你看看。”说着兀自对着刘义真视而不见,走到谢芸的床边,将一束野菊花递到她的眼前,问道:“好看吗?”
谢芸看着那淡黄色的花瓣中间一缕黄色的蕊儿,看起来却是可爱。“真好看!没想到这小花儿能这么漂亮。”
“那当然!这世间自有牡丹花的富贵,荷花的艳丽,却也有这这野菊花的幽香与可爱!只是世人都不愿细细去欣赏罢了!”说着还不时地拿眼睛去瞪旁边站直了身子的刘义真。
“嗯,都好!各有各的千秋。”谢芸笑着,伸手接过野菊花,又闻了闻。“多谢你总记挂着我。”
“那是自然,你温柔漂亮,又这么漂亮,我当然喜欢啦!”罗西夕得意地看着站在旁边颔首不语的刘义真。
刘义真却是完全未听见他们的讲话。突然似乎坚定了什么,抬头对着谢芸道:“好!我答应你。”
啊?罗西夕莫名其妙。
“我开玩笑的,你不必当真;我都快死了!何必叫你担个不好的名声。”说这话,却是眼圈都红了。他能答应自己就已经不容易了,就算是因为怜悯自己也罢!都已经知足了!
“这种事情,既是答应了你,岂能说是儿戏的!”刘义真严肃道,转而对着对他爱理不理罗西夕道:“罗姑娘,还请你帮忙找人来给谢芸装扮一番。我与袁毅二人去外面张罗一下。”说完也不待她答应,便只身往外走去。
“你,你站住!你要做什么?”罗西夕一头的雾水。
“与谢芸成亲!”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罗西夕傻傻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然后转身看了谢芸许久,忍不住冲向谢芸一阵欢呼。“谢芸姐姐!太好了!”说完忍不住心酸地抹了一把眼泪。“这么木头疙瘩总算答应你了!”
“他?他不是木头疙瘩。”他曾经也是会对所有女孩子温柔多情,他曾经也因为风流倜傥在京师里名满京城,也曾经因为豪放不羁而叫姑娘们侧目,只是,他的生命里出现了一个叫他一生都不肯舍弃不肯放手的人,他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既叫人心疼,又叫人无奈。
罗西夕一脸的不以为然,她从未见过他对谁动过心,哪怕是温和一些都不曾。“谢芸姐姐!我扶你起来装扮一下罢!”想了想却又尴尬地笑了笑。“还是找个人来罢,我不会弄……”
袁毅正在房间里捣鼓瓶瓶罐罐,陪着罗西夕浪了一天了,实在无聊啊!若不是喜欢她,打死他,也不会去的!听着刘义真跟他说今晚成亲的事情,差点眼珠子都掉下来了。讷讷不能语了。
“你想说什么我大概清楚。”刘义真低声道:“但你也知道,她的时间不多了,我想过了,若是她真的就这样走了,那以她的墓碑上写个什么?若我与她成亲了,至少可以写上刘随心之妻。”
“刘随心?”袁毅差点就笑喷了。“干嘛给自己取个这么难听的名字?”
“于我还是挺适合的。”
“你要整日这么想,我这药都没法配!”袁毅扔下手里的瓶瓶罐罐。“你现在整日的气息太沉郁了!”
刘义真摇晃着旁边的罐子,闻了闻。“你要是将药做出来了,我就没这么沉郁了!”
“快了!现在很是有把握了!”袁毅忍不住得意洋洋。
刘义真亮了眼睛笑。“好了!先去请人帮忙将府邸装饰一下。”
袁毅点头,倒是与他愉快离开了药房。
这天晚上,谢芸的婚房装饰一新,妆奁处摆放着罗西夕给她的那一束野菊花,映衬着大红色的装饰,显得喜庆淡雅,谢芸一身大红装,苍白的脸上化上了淡淡的装,显得精神了许多,笑意盈盈地倚在刘义真的怀里这是她第一次听见他真实的心跳,感受他平稳的呼吸。“义真,谢谢你。”
“夫妻之间,不必说这些。”刘义真将被子给她紧了紧。“冷吗?”
谢芸笑着摇摇头。“总觉得是在闭你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
“我喜欢。”刘义真淡淡道。
秋夜的冷风在外面呼啸,割裂着一片片落叶;秋雨在窗前淅沥,敲打着窗内人的心:她渐渐沉静下来的脸上,露出平和的笑颜,想起当初在随心饭庄见到的那般热闹的景象,见到绝色倾城的他,人在时光中变老,心在岁月里沧桑;不过,她还是找到了她的归宿……就算,不能相爱,又如何,她终究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