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义隆时常呆呆立在坤德殿良久,殿内一片寂静,一恍惚间,他觉得里面应该没有了她的影子。只有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偶尔有轻微的咳嗽声——有人告诉他,她的身子很不好,清瘦得吓人;但,他已经许久没见道她了。阳光将他的影子拉长,显得孤寂而苍凉,他想带她出去走走,带她出去看看,在他的励精图治下,宋国现在所呈现的样子,他当年承诺给她的,至少这一件是实现了。可想到她与刘义康之间的事情,便是掉头转身离开。
阳夏,被整得破难的府邸里,突然传来一声魔性的笑声,吓得街上行走的人知觉毛骨悚然,脚下忍不住使出凌波微步,没影了一般地离开了这里。
这阳夏的大街小巷经常听到有人议论这袁家府邸,时不时的,就会有奇怪的东西从里面冒出来,不过人家种出来的蔬菜也着实的好吃,但还是有些人不敢吃,觉得被袁家那小子下药了也未可知;所以,许多人至今也不敢尝试了去。
刘义真倒是兴奋冲向房间,见着面目全非袁毅,笑道:“成功了?”
袁毅举着乌黑的手,笑道。“可以了!”
刘义真眼睛发亮,冲上前看着他桌前摆放的东西,眉头忍不住拧成一团,指着那一团漆黑的东西问道:“就这玩意儿?”
袁毅宝贝似的拿在手上,道:“就是这东西。”说完指着旁边笼子里的一只老鼠,道:“这家伙吃了之后,睡了七日,才醒过来,不过要赶紧补水,若不然,真得死了。”
刘义真脸色一黑。“那捉只老鼠试验有什么用?又不是个人。”
“人?开玩笑了!人能拿来试验的?”袁毅咂舌,半晌道:“你放心,基本上都是有用的。”
“那万一呢?”
“不会有万一。”袁毅将手头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小心地用纸张包好,放在一个铁盒子内。道:“关键还在于她愿不愿意吃。”
刘义真掐着日子一算,慌忙道:“你所说的那个日子,只怕快要到了!但鱼儿那边一直都没有信息,只怕是被发现了。”
袁毅蹙了蹙眉头。“只能想办法进宫了。”
“进宫?谁进宫?”罗西夕从外头蹦进来。“你进去哪里做什么?不是一直说不想做官的么?现在倒是想进宫去求你的皇后姐姐了?”
袁毅听着她巴拉巴拉地说完,好容易得空闲,才道:“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罗西夕哪里管那么多,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道:“不行!说什么也不会让你进宫的!”
袁毅看着她那副样子,抽了抽嘴巴转头看着刘义真。故作深沉地而又悲痛地道:“此事事关重大,若不及时进宫,只怕会留下永远的遗憾了。”
罗西夕看着他那样子,一慌神,眼泪都快淌出来了,哽咽地问道:“你赶紧说,是不是你得了什么大病了?”
袁毅扶额。“没有,是我姐姐现在身子不好了,需要好好调理,我现在制的这个药,就是为了给她吃下去,叫她好转的。”
罗西夕半信半疑,转头看着站在旁边一直不言语的刘义真。
刘义真抿嘴点头。
“那好罢!我去!我是女孩子,今后宫还是比较容易的。”罗西夕衣服大义凛然的样子。
袁毅看着她可爱的样子,倒是着实地感动了一把,要知道自从收留了她之后,都不知道过上了什么样的悲惨的日子了,现在能说出这样的话,倒真是不容易了去。“没事,我是皇后娘娘的弟弟,进宫自然是简单的。”
“不行!我去!”罗西夕白了他一眼,谁不知京城的美女如云?还有后宫那些妖艳的女子,若是他看上不肯回来了那怎么办?好容易将他套在这里。
袁毅与刘义真二人扶额:她什么时候记得来时的路,去了还能回得来?回不来就算了,指不定还将事情搞砸了。
“我们还是再做商议罢。”袁毅咳嗽了两声道。
这段时间,齐妫基本上是在床上渡过的,少有的时间里,坐在坤德殿的相思树下,晒着冬日的太阳,眯着眼睛,就仿佛看到了英娥可爱的笑脸:她真的有些想她了,还想,那些遥远的岁月……
“娘娘,皇上来看您来了。”鱼儿站在身后轻声道。
苍白的脸上本是平静的模样,此刻却是拧在了一起,从椅子上挣扎起来,道:“扶本宫进去,便说本宫身子极度不适,恐皇上沾染了去。”
鱼儿赶紧扶着她,心疼地看着她如今瘦得像纸片似的的模样,心里一阵心酸:不是说好要来将她接出宫的么?这会子还是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