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墨寻,我说过你可以不必称呼我为郡主的!”
“礼不可废。”
君灼华被单墨寻这一副油盐不进的态度给气得牙齿磨得咯吱响,极力的隐忍着满腔的怒火。
她母亲是当今皇帝的同母胞姊,先皇的第一个女儿,父亲是手握兵权的西疆王,加上她又深得太后的疼爱,在皇宫里可以说是横着走,连公主看到她都得礼让三分。
就只有这单墨寻,每次看到她都像是看到仇人似的,从不给她好脸色看,知道她不会拿身分压他,竟然就对她视而不见,气死她了。
君灼华正想要质问单墨寻为何这样对她时,赫然看到轮椅上的单墨书和何若薇,她心中震撼,捣着嘴有些不敢置信的惊呼,“你……单墨书……你怎么好了?”
“墨书身体好了,人清醒了,你感到很失望是吗?”单墨寻厉声反问。
“不,单墨寻,我没这意思……我只是感到意外……”
“意外?你应该是不敢相信萎靡这阴狠的奇毒竟然被解开。”单墨寻鄙夷的自鼻腔里冷嗤一声。
君灼华一阵慌乱,有些仓皇的看着神情森冷的单墨寻。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句话我送给你。”
一听到这句话,君灼华便清楚知道,他知道了,他知道那毒是她下的!
君灼华压下心里所有的震惊慌乱,难得的放低姿态,“单墨寻,我真心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那会那么严重……”
“郡主身分高贵,我单墨寻一介平民,可受不得你一句道歉,如果没什么事情,草民告退。”单墨寻不给她开口机会,推着单墨书直接转身走人。
藉着转身之际,何若薇偷瞄了眼这位有着明艳脸蛋,带着几分骄纵的郡主,从他们的对话还有单墨寻对她的对度,何若薇知道眼前的人就是君灼华。
也难怪单墨寻一点都不想见到她,更不想有任何交集,单墨寻只是跟她拒绝往来已经够仁慈了,如果今天中毒的是自己的亲爱家人,自己的做法恐怕会比单墨寻更激烈。
“单墨寻,我都已经道歉了,你还要怎么样!”君灼华气得追上去,一把拉住单墨寻的衣袖怒声质问。
单墨寻冷沉睐了眼被她拽住的衣袖,抽出随身携带的防身短刀,毫不留情划开袖子,“郡主,男女授受不亲,郡主不顾忌自己名声,单某还得顾及家族名誉。”
单墨寻宁愿割破袖子也不愿意让她碰触,这事实让君灼华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伊姑娘,今天出门的日子不对,改天我们再过来。”此刻单墨寻已经没有什么心情继续赏花,与其冷着一张脸破坏大伙游玩的兴致,不如先打道回府。
“没问题,今天最主要是带二少爷出来散心,我看二少爷的心情也不好,就提早回去吧。”
君灼华眼底迸出两簇熊熊怒火,怒瞪单墨寻一行人远去的背影,一口银牙几乎要咬碎了。
“郡主,您可是千金之躯,千万别把单大少爷这样不识好歹的人放在心上,要是气坏身子,太后她老人家可是会心疼的。”君灼华的奶娘梨嬷嬷安抚她。
君灼华气得脸色涨红,眼眸像要喷出火般怒瞪着她,接着扬手怒甩她一巴掌,“都是你,当年要不是你出的馊主意,单墨寻今天就不会这么恨我!”
父王镇守边关,她也随父王待在异域多年,几年前她见到做买卖的单墨寻,一见钟情爱上了他,自此便追着他的身影,赶走任何对他有非分之想的女人。
父王知道她喜欢他,也曾想招他为仪宾,却被他拒绝。
单家每年所交的税非常惊人,因此连皇上都非常重视单家,加上单家每年会捐赠一笔数量庞大的军需,所以父王也得给单家三分薄面,从此不再提及此事,也要她放弃。
可是她根本就做不到,她无可救药地深深的爱上他,明知道他厌烦她,却还是无法克制,只求他多看她一眼。
两年多前,父王接到圣旨,要他回京,回京的前一天,梨嬷嬷跟她说在市集遇到一名老婆子,她手上有一种叫萎靡的药,可以让人死心塌地的爱着另一个人。
这药服下后人会无法动弹,跟个活死人一样整天躺着,哪里也去不了,最终会失去意识,只要在服下药物的人失去意识后,让对方服下解药,那个人会爱上在眼睛睁开醒来时一眼看到的人。
于是,她花了大笔的银子买下那药,回到京城后藉着父王设宴,在前来赴宴的单墨寻酒杯里下药,没想到阴错阳差的让单墨书喝了,更没有想到的是,她的解药掉了,掉到河里,怎么都找不回来,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单墨书变成活死人,她根本不敢说出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