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做了坏事的小孩被娘亲发现了,随后特别怕被娘亲数落的模样。
宋歌眨了眨眼,意识渐渐变得清明,伸出手揉了揉睡得有几分涨疼的太阳穴,牵起一抹柔和的笑容:“那还是有劳相公了,歌儿还是挺重的。”
“不重。”段凌凝着面前女子的白净脸庞,不由得心间一动,身下一紧,升起一抹难以控制的冲动,却又怕进展太快将女子下着可就不好了。于是垂头低眉,在女子额间留下一个带着几分克制的吻。
当那几分微凉覆在自己的额头,宋歌怔了怔,下意识地抬头看向段凌,正好对上那一双黝黑的眸子,咬了咬唇,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而后还是段凌几分无奈道:“夫人,别□□下唇了,再咬,便要出血了。”
说罢,便伸手将宋歌的下唇从她的齿间拯救了出来,不过一会儿功夫,下唇上便印上了一排整整齐齐的牙齿印。段凌摇了摇头,略带几分嗔怪:“以后可别这样□□自个儿的唇了,让他们安生待在自己该呆的地方不就得了。”
“噗。”
宋歌被这话逗笑了,兀然觉得段凌有几分说书先生的架势。忽然觉得要是以后段凌不做官了,让他做一个说书先生也是不错的。
“笑什么?”段凌不明所以,本来心间还有几分忐忑,怕是女子拒绝他这样的接触,看来,女子还能够接受。
嘴边扬起一个小小的梨涡,小鹿眼间闪着灵动与狡黠,莫名地就起了恶作剧的心思,宋歌趁着段凌不注意从床上跳了下来:“就不告诉相公!”
怕是段凌会抓着她,随即跑得远远的,躲在屏风后,只留一个小脑袋看着段凌。
“呆瓜。”段凌笑,目光流转间,却又落在了宋歌因为睡多了衣衫略微被拉开而露出来的浅浅疤痕,眸光闪过几分不自在,用目光示意那疤痕,低声道:“夫人那疤痕是怎么的一回事,还记得吗?”
宋歌侧脸看向自己的脖颈处,才发现自己的衣衫不知道啥时候脱了一颗扣子,露出些许洁白无瑕的肌肤,闹了一个大红脸,想着刚刚自个儿都是以这一个模样与段凌说话,那一股子羞涩意便上来了,嘟囔道:“相公为何不早些提醒歌儿啊……”
“我这不提醒你了么?”
听罢,宋歌的嘴角抽了抽,竟然觉得十分有道理。
“这疤痕啊,是小时候弄的,那会儿我在书院贪玩,从假山上掉了下来,幸好被一个小哥哥救了,所以没有什么大碍。后来那小哥哥在我家住了好一阵子,我的画画大部分都是他教的。”沉思了一会儿,宋歌才道。
这些记忆藏在脑海里有几分久远了,兀然拿出来说,不由得有几分感慨:“说起来那小哥哥也算是我的师傅了,也不知小哥哥现在怎么样了。”
宋歌露出一副追念的神情,可话音未落,却又被段凌打断了。
“你不需要知道。”段凌沉沉道,而后慢条斯理地踱步至书柜,指尖在一排一排文献上划过,又道,“夫人,现在你有我就够了。”
那些过去的事情,就都让它过去吧。
“相公……您知道您很霸道吗?”宋歌的嘴角又是抽了抽,许是刚刚睡醒,那意识还不算太过清醒,也不觉得自己的话比起以往大胆了不少。
也不怕得罪面前这一个爷了。
本想着埋怨段凌几分的,却未料段凌从书柜里拿出一本书后,再侧头看向宋歌,沉声道:“对,为夫就是这么霸道。”
“……”
无言以对。
……
又是过了几日。
宋歌凝着院子里的明媚阳光,明明心里叫嚣着要出去走走晒晒太阳,可身体却不怎么想动,懒洋洋的只想窝在房里吃吃睡睡。
对于宋歌的眼疾,段凌并未多说什么话。
只是这一阵子来宋歌这儿比以往勤快了很多。
要说之前只有在用膳的时候才碰面,现在几乎是宋歌一睁眼,就会见段凌在自己面前晃了。每每前来穿的衣裳都不一样,有的时候是先前传了许久打了补丁的衣衫,有的时候又是绸罗锦缎,再或者,一身睡袍便进了宋歌这儿。
明白既然段凌知道了自己的眼疾,自己的丫鬟也瞒不了多久了。先前青鸟便隐隐察觉有几分的不对,但是出于对主子的尊重,便什么都没有说。宋歌也不藏着掖着了,将自个儿的毛病告诉了丫鬟,正好吩咐她,若是段凌来了,知会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