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些,懂事了,便觉得当初的自己傻的天真,居然这样的话都说得出来,小乞丐没有踹飞她已经算是运气了。
脑子的思绪乱乱的,抓不住一个重点。
宋歌索性就不找重点了,闭眼裹着被子培养睡意,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殊不知天蒙蒙亮,一个高大清俊的身影出现在房门侧,定定地看着她酣睡的容颜看了好一会儿,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才悄然离开。
……
宋歌在段府过得极为自在。
可是说比在宋府的时候还要自在几分。
自大婚那日起,宋歌就没有见过段凌了,问丫鬟,丫鬟说是段凌日日在宫中处理事务处理得很晚,回来不忍心打扰夫人休息,便去书房歇息着了。
二人的感情在府里人看来好得很,只有宋歌明白,两个人连联系都算不得有,哪儿还说是感情好呢。
宋歌也不是没有想过与段凌静心静气地坐下来,谈心表白心意,至少要将小时候的误会给澄清了。可这样的话还没有开口,便发现这样的话在段凌那儿起不了什么作用。
段凌是一个说一不二的性子,府上的事务交代下去了,才不管你中间经历了什么,只要是能够得到一个他满意的结果,段凌就不会在意别的事儿了,可要是没有得到他满意的结果,也别想着说理由什么的,直接卷铺盖走人便是了。
在府间呆了半月,宋歌对段凌总算是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从府中下人口中了解的。
见状,宋歌索性闭口不提小时候的事情,强迫自己将小时候的事情忘了。
段凌都已经将她娶回家了,木已成舟,不管段凌如何对待她都好,她都没有拒绝的权利了。
在下人眼中,段夫人是一个温吞的性子,什么事情都说好。
嘴角长期带着柔柔的笑意,让人平添好感。即便是最为严肃的管家,见到夫人都不由得放缓语调说话,不复以往的冷硬。
本想着这样的一个夫人应该能够感化冷冰冰的段凌,未料段凌自婚后便不怎么回家,说是皇宫那儿许多事务都没有处理完毕,处理完也已经天亮了,是时候早朝了,索性也便不回来了。
可是回来了,就会去夫人房里站上小半时辰,而后叮嘱下人不要让夫人知道他来过。
下人们也不知道这小两口是怎么的一个情况。
只能干着急。
宋歌自然不知道下人这些心思,只是每每早晨青鸟向她汇报事宜,说到段凌那儿都会顿一顿,随即挤眉弄眼想着表达一些什么。宋歌莫名其妙,还以为是青鸟的眼睛出问题了,笑着问是怎么的一回事。
这样的情形重复了好些次,青鸟也就放弃了,不指望宋歌会理解些什么了。
“青鸟,你是想说相公很忙,回不来么?”
终于有一次,宋歌开窍了。
虽然这开窍的方向也不是很对劲。
可是要是能开窍便证明还有救啊。
青鸟狂点头,巴巴地盯着宋歌指望她能够更加开窍一些。
却没有想到宋歌只是若有所思地瞅了外面一眼,呢喃道:“说起来也许久没有见到相公了,这不怎么正常啊……该不会是,啊。”
陡然想起什么,宋歌咬咬唇,面色酡红。
该不会是自己的眼疾,每一次段凌过来都以为是下人无视了人家吧?
想到这儿,宋歌的神色一凛,连忙与青鸟说着:“青鸟,你去将相公爱穿的衣服拿来,我要看看。”
趁着段凌还没有发火,自己还是先想着法子认出他才好,要不然这样的次数多了,饶是再好的性子也会被磨没了。
想了一下没有明白宋歌这是什么意思,可做下人的也不能多问,只好顺着宋歌的意思去段凌房里搬了两件过来。只一眼,宋歌便不由得皱眉了。
虽说没有做过衣衫,可从小被逼着学女红,而宋家布料生意做得也不错,宋歌也看过相关的书籍,这下见段凌的衣衫,不像是一个状元郎该穿的衣衫。
也不知是不是青鸟拿过来的时候不注意,搬过来的两间都是极为朴素的衣衫,有一件上面还打了补丁,不由得问道:“青鸟,这是相公平日常穿的衣衫么?怎么这么……”
青鸟会意,点了点头轻声解释道:“段大人平日不怎么在意这些,衣衫能穿便好,在府里都随意得很。”
听罢宋歌的嘴角抽了抽,这她可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