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觉间,陆佐把握住他的那只拉手反握住,反而在她前面跑了起来。
他这是干什么啊?白采妮被他拉着不得不小跑起来。一会漫不经心的,一会又像是在躲什么仇家,真是搞不懂他。
到家后,白采妮那转瞬即逝的紧张就像假的一样消失无踪,她和平时一样先去换了农服,又去洗了个澡,一点想要与陆佐交流的苗头都没有。
等她洗好出来,看到桌上放着两杯茶和一些点心,还有乖巧如狗,等在那里的陆佐。
这种谄媚之姿倒也不奇怪。白采妮想了想,坐下喝了口茶。
“你最好不要说些很恶心的场面话,我也并不全是为了你,只是单纯对这件事看不下去而已。”
她在陆佐开口前说:“那种不把心思放在工作上的人跟我不对盘。”
她指的当然是小枣,可不对盘的人那么多,从来也没见她用这种同归于尽的方式维护正义。
陆佐倒也不急着点破她,对于她的情绪表达,他好像终于能够摸到点精髓了。他道:“你今天用那种暧味的说法,恐怕在小枣之后,你就是下一个被全公司话题的人物了。我们这根本不算同居,要说的话,只能是同住或者合租,那晚也没有发生过什么事,何必让别人误会自己?”
啊,这可真是个好问题,她要是能想得明白,何必一回来就先去冲了个澡让头脑冷静下来呢。她道:“反正他们总会往误会的方向理解,说法根本不重要。”
“你真的相信我吗?那天回去民宿也就是半夜,也许之后我真的和小枣做了些什么呢?那你这可就算作伪证了,也许还会害了小枣。”陆佐心痒,也佩服他这会还敢说这种找死的话。
果然,白采妮的视线落在了他的眼中,“你不是说过什么都没做吗,是骗我的?”
“不是。”所以这就是她以自己作担保,去相信他的理由?这样的简单,反而觉得不真实了,他却想过她很可能是不会相信他的。
她的信任点在哪,他真的搞不懂。可此时,他这份开心的心情却是无比真实的,“所有人都会认为你是我女朋友了,还是一直偷偷维持地下情的那种,这会让我觉得非常对不起你。”
“为什么?”白采妮问道。
她的疑问来得莫名,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他说:“因为事实并非那样啊。一想到会给你带来很多麻烦,就更觉得自己真是没用。”
白采妮放下了茶林,定定地瞧着他。他的意思她明白,像这样被人当成老好人,她也是从未有过的经历。说真的,还满让人讨厌的,她才不是什么无私的好人。
陆佐这个人,会不会也太好操控了点?人家设个小伎俩就能把他牵着到处走,这让人看了怎么能不生气?是谁把他捡回来的,是谁改变了他在公司的形象?这个笨蛋明明不会钓鱼,还硬邀她钓鱼,只为了表明想跟她做朋友的决心的。
而如今他又要被另一个女人轻而易举地牵着鼻子走,围着对方的小把戏转,这不是开玩笑吗,他有那种时间管他是谁的东西,难道他还不清楚吗?真让人生气啊,是让人忍受不了的生气,那种就要被抢走的感觉。
白采妮道:“你可能是很没用,可我不是。我决定了的事就不会后悔,被别人怎么看是我的事,如果你觉得跟我捆绑着,有碍你以后跟其它女职员献慇勤,那我也该说句抱歉了。”
她这绝对是生气了。陆佐万分确定,可搞不清楚他哪里惹得她突然血气上升。他挠挠头,“没有碍着我什么啊,怎么会是妨碍呢?”
“是吗?”她起身,走到他跟前,低头看着似乎思绪跟她不在同一水平的他。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真的明白吗?她道:“被人认为是在和我这种不通人情,又古怪,没有丝毫女性魅力的人交往也无所谓吗?也许连你也会被当成怪人。”
陆佐的心怦怦直跳,她笔直的目光在传?着某种信号,一种挑衅。他道:“会觉得你奇怪的人,恐怕只有你自己吧,你是小职员们的偶像你不知道吗?就是小枣,也是以你为目标的。”
白采妮的长发虽然用吹风机吹过,但还沾着湿气,显得她细白的皮肤越发冰冷。她总是这样冷冰冰的,可性格却是直接到不可思议。
“那你呃?”她问。
“我不会把你当成偶像崇拜的,因为我认识的你和他们认识的不一样。如果你要问的是这个,即使被所有人认为我们在交往,我也不会在意,甚至觉得如果那是真的,就更好了。”人嘛,有时候是要直接一些的,不然不就显得自己更加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