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心却不争气地有些脱序。
他强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带着冷然的声调讽刺道:“都说蛇?美人,没想到倒是言过其实了。”言外之意,是她心如蛇?,人却配不上美人两字。
惜月自然听得出他暗讽的意思,却只是低敛着眉眼,默不作声。
“本少爷认识你这么久,都不知道原来你这么有本事啊。”他言语轻蔑,伸手抬起她精巧的下颔,手上的力道却是重得让惜月忍不住轻哼出声。看到她紧皱的小脸,慕容逸晨心里有了一丝快意,凑近她的脸,眉眼相对,“你说,这是因为你隐藏得太深呢?还是本少爷愚蠢,太过相信你呢?”
惜月虽吃痛,却久久没有说话。这是第一次,他用这么鄙夷的眼神看她。她虽想解释,却在他冰冷带刺的一番话下,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她从小就是这样,无论别人怎么对她冷嘲热讽,怎么欺负她,她都只是暗暗忍受着,从不反驳。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她越这样,慕容逸晨越发气闷难解。他冷冷地甩开手,一脸嫌恶,“怎么?目的到达了,无话可说了?”
终于,惜月开口了,口气中透露出满满的无奈,“少爷,事已至此,试着接受不好吗?”试着接受她,接受这桩婚姻。
她的口气里有着几乎不可闻的乞求,只是慕容逸晨在气头上,并没有听出来。
“接受?你要我接受?”慕容逸晨微眯着眼,冰冷的目光似要将她刺穿,“你不觉得这是个笑话吗?不对,这桩婚事本来就是个笑话。”
惜月巧目流转,此刻却像是蒙上了一层纱,看不清、看不明。最终,她叹了一口气,幽幽出声,“就当是为了给老夫人尽孝吧。至少,在她面前时,你对我的厌恶可以收起来一些吗?”她不想让老夫人在病榻上还要为他们操心。
听到她提到奶奶,让慕容逸晨更是怒火中烧,他的脸上却扬起了笑,十分轻蔑的笑,“你放心,不会有这个机会的。”说完,他便甩袖要离开了。
惜月却早已料到他不会和她同床共枕,但仍忍不住拉住他的衣袖,开口询问:“你去哪?”
他没有转身,只有没有温度的声音传来,“你没有资格问!”他走得很干脆,匆匆的样子却像极了在逃避什么。
惜月被他大力甩开,跌坐在地上,看着自己掉落在地的凤冠,愣愣地出神。直到脸上冰冷的感觉传来,她才发觉自己哭了。原来这就是心痛的感觉,涩涩的,每一次的脉动都隐隐伴随着刺痛。
看着他拂袖离去,她连挽留都开不了口。桌上蜡烛的光忽明忽暗地晃着,突然爆裂的灯花像似在回应着一室的寂静,嘲笑着这场根本是闹剧的婚姻……
只是,惜月不曾想到,慕容逸晨的离开,竟然一去就是五年。
五年后。
惜月天刚刚微亮就已经起床了,紧接着的是各种忙碌。上至祠堂的上香、打扫,下至厨房的膳食准备,大小的杂事都要她管着。对她而言,这五年来的唯一转变不过是她从一个下人的身份变成了少夫人。
其实,这个称呼多少有些讽刺,讽刺着她这段有名无实的婚姻,讽刺着她这个新婚之夜就被丈夫抛下的女人。但依着惜月恬静的性子,自然不会去在意这些。
只是,今日的惜月却有些奇怪。慕容府的下人今天一上午已经看见他们少夫人无数次的出神模样了,紧皴着眉,不知在想什么。
他们都在私底下猜测原因,最后不知是谁提了一句,大家都心照不宣地叹起气来。昨日老爷收到了家书,说是离家五年的少爷要回来了。好像从听到消息后,少夫人就一直处于一种失神的状态。
毕竟当年少爷在新婚之夜竟抛下少夫人离家的事,他们到现在还是不明所以。照理说,少爷和少夫人的感情一直都很好啊,成了亲应该相敬如宾才对,谁料到少爷会做出那么羞辱少夫人的事?当年那事还被街头巷尾传了个遍,少夫人成了整个西湛茶余饭后的笑话,他们还为少夫人感到不平呢。
这如今,少爷回家,不知少夫人到底是什么心情。不过从她平静的脸上,他们也瞧不出她是紧张多一点呢,还是欢喜多一些。
惜月盯着眼前的湖面,心里却思绪翻腾。慕容逸晨要回来了?
五年了,他终于肯回来了,那是不是代表他心里的气终于消了?而她该用什么情绪来面对她这个所谓的“夫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