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伯……老爷,”庄逸不得不跟着改口。“我尚有些疑窦不明,想请九小姐释疑。”
“如虹就在门外,你整妥衣裳后,我自会唤她们进来。”
于是庄逸急忙下床,穿戴齐整后,君夫人带着如虹母女入内。
“庄二少,你可要还我女儿公道!”杜娇娥进门后劈头就指责。
“若真是庄某酒后失态,定当还她一个公道。”庄逸一反平日的潇洒,沉凝着脸色回答。“君小姐,可否将事件经过情形详告?”他转而向君如虹问话。
“这……”君如虹苍白着脸嗫嚅。
“虹儿,别怕。爹娘还有大娘都在这儿,我们会为你作主,你尽管说出来。”
杜娇娥暗中递了个眼色给女儿。
“夜半时分,女儿原已就寝,却被人叫醒。睁眼一看,庄二少爷醉意醺醺,立在床头。当时女儿骇了一跳,旋即谴责他不该擅闯女儿闺房,但庄二少却……向女儿倾诉爱慕心意,并要求……要求女儿立即与他……圆房……”
庄逸听得眉头深锁。自己倾心的人明明是君如意,怎会向君如虹求爱?
“我当即正色告诉庄二少,若是对女儿有意也应向父亲提亲,明媒正娶方合礼节,岂可私订终身……”
庄逸想破头,也忆不起这段对白。
“没想到庄二少不但不听女儿劝告,反对女儿用强……呜……”君如虹掩面悲泣。
庄逸一颗心直往下沉!这事透着诡谲,为何他没有一丝与君如虹缱绻缠绵过的感觉?
他不相信自己会酒醉失态至此,昨晚的酒,大有问题!
“庄二少,你还有什么话说?”杜娇娥咄咄逼人。
“我……为何我丁点儿感觉及记忆皆无?”庄逸提出质疑。
“你酒后误事,烂醉如泥,当然记不得细节!”杜娇娥冷哼。
“贵府有护院巡守,为何没发现我闯入留香院,而加以拦阻?”庄逸极力想办法澄清。
“这话倒不错。四娘,昨夜巡守‘留香院’的武师是哪一位?”君啸天也不想冤枉好人,事情必须查个水落石出。
“是沈师傅。”
事实上,沈天刚昨夜并未轮值‘留香院’,但因在大厅对庄逸下了迷药,准备半夜行动,故而临时与巡守的武师调班。
“他人在何处?”
“可能在院子外面周边巡逻戒护吧?妾身也不清楚。”
“你们稍候,我去找沈师傅过来问问。”君啸天跨出“留香院”……
沈天刚被找了来,肃手恭立一旁。
“沈师傅,今晚是你负责巡夜,可曾看见可疑之人进入‘留香院’?”
“回老爷,约莫子时时分,小的曾见庄二少爷欲入‘留香院’。当时小的颇疑诧,遂上前询问。但庄二少告之:他已获老爷首肯,今天起迁入‘留香院’居住。因庄二少在此作客,且是‘南京庄家’贵公子,料想不致谎言欺瞒,故而放行让他进入。”沈天刚说谎不脸红,很顺溜地道出这段事先套好的说词。
“这儿没你的事了,退下吧!”家丑不外扬,这事岂声张得?君啸天先遣返沈天刚。
“哼!庄二少,现在你还想狡辩吗?”杜娇娥又发飙。
“我……实是忆不起……”庄逸百口莫辩!
“一句忆不起,就想脱卸责任吗?”杜娇娥得理不饶人。“老爷,您要为女儿作主呀!”
“庄二少,你打算如何善后?我们两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传扬出去可不好听。”君啸天脸色沉重。
“如果庄某当真闯了大祸,定会给君家一个交代。只是,我对此事一无所觉,内心难免不服;尚请君老爷明察秋毫,毋枉毋纵。”
“庄逸,你敢做不敢当,还算个男子汉吗?我女儿是个千金小姐,谨守闺训,难道会拿自己清白落人笑柄吗?”杜娇娥怒声谴责。
“庄二少,要如何方能令你心服?”君啸天也问道。
“这……”杜娇娥应该不至于拿自己女儿贞洁作文章吧?庄逸决定孤注一掷:“如果君小姐已非完璧,庄某就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