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喜欢,有什么不可以?」唐烈盘腿坐在床上,嘻皮笑脸地回道。
「你——」寒清客气结哑口,只能鼓起腮帮子赶人:「请你出去。」
「为什么?」唐烈眨下眼,装起迷糊。
「这还用问吗?因为夜已深了,我要休息。」寒清客白他一眼。
「嘿,那正好。我也困了,不如咱们就一起上床休息吧!」唐烈又涎着脸说。
「你、你这人——」寒清客已经被他气到快不行。
「欸,气什么嘛,气坏了我可是会心疼的哟!」她生起气来,噘嘴红脸的俏模样教唐烈更想逗她。
唐烈忽而笑闹、忽而阴沉,喜怒无常的多变性子总教人捉摸不定,寒清客真是怕了他,因此决定避开他为妙,于是她转身就走,准备到客房过夜。
但唐烈岂会这么简单就放人,只见他从床上弹身而起,飞掠过她身前挡在门口。
「你!你想做什么?」寒清客险些撞上他宽厚的胸膛,急忙煞住脚步。
「妳要上哪去?」唐烈双手交抱背倚门扉,斜睨着她。
「我到客房去睡,好把这问房让给你呀!」寒清客没好气地说道。
「谁要妳让房,我就是想跟妳一块儿睡嘛。」唐烈犹是戏言笑闹。
「咄!皮厚!」寒清客羞红着粉脸啐他一句。
「不皮厚一些,怎能赢得美人『身』,赶走曹君范呢?」唐烈不在乎地耸肩。
碰到这种狂妄邪佞的磨人精,寒清客真是欲哭无泪,只好再软言相求一番试试:
「唐公子,我求你大发慈悲,饶了小女子我吧!」
「要我饶妳也不难,只要妳肯再陪我共度几夜春宵……」唐烈邪笑着眨动星眼。
「住口!」寒清客忍无可忍地怒叱:「我们的约定只有三个晚上,你岂可言而无信!」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言而有信的人呀!」唐烈无所谓地又咧嘴一笑。
唐烈这种笑骂由人的脾性,再谈下去也只是多费唇舌,寒清客决定不再睬他。可他又堵在门口不让,她只好转回桌边坐下,采取无言的抗议。
唐烈一手抱胸,一手搓着下巴,两眼熠熠盯着坐在那儿气嘟嘟的美人。
其实,他也想不明白。
他玉面毒君在江湖上是以刁顽出了名没错,但也不是全然不知轻重,可不知为何,一碰到寒清客,他那嬉闹之心就更变本加厉到连自己都想不透的地步。
他喜欢逗她,认为那是一种示爱的亲腻表现,但为什么寒清客总是板着脸,一点也没有善意的响应,甚至还摆出一副不欣赏的态度?
真是冤枉!其实他也很想取悦伊人,只是好象不管自己说什么,她都不爱听,这能怪他吗?
以往可都是女人千般讨好他,他从来不必花这个心思的,难道是因为太缺乏「经验」,所以自己在讨女人欢心这方面的表现才显得笨拙?
经过一番深刻的省思后,唐烈决定试试其它取悦她的法子。
「那……咱们再来谈谈另一笔交易好了。」他也踱到寒清客身边坐下。
寒清客撇过头不想睬他。
「咳咳,」唐烈清清嗓子后,涎脸笑道:「如果妳答应再陪我共度几夜良宵……」
「你……闭嘴!」寒清客立即酡红着玉颜娇斥。
唐烈唇角微扬,勾出一弧笑意,她有反应总比一声不吭好。
「妳真的要我闭嘴?我本来想让妳看看《扁鹊医书》的。」他潇洒地耸肩说道。
「你说什么?扁鹊医书……」寒清客神情立变,忙扭头急声追问。
上池秘术一扁鹊!
百年前「神医扁鹊」的医书可是无价的天下至宝,但据闻扁鹊的医书早已失传,唐烈怎会有这本书,该不会是哄她的吧?
这回,换唐烈拿乔地不回答。
「喂!你怎么不说话嘛!」寒清客满脸焦急地催促。
「咦?刚才不是妳要我闭嘴的吗?」唐烈这下可端起了架子。
「呃,这……好、好嘛,现在你可以说了。」寒清客只好无奈地改口。
「这算什么?妳要我闭嘴我就闭嘴,妳要我说我就得说么?」唐烈鼻孔朝天,高摆姿态。
「那……那你要怎样嘛?」寒清客小小声的嘀咕。
「求我呀!」唐烈又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你……好吧,」为了这本旷世医书,寒清客只好低声下气地央求:「唐公子,我……我求求你,让我看看扁鹊医书好吗?」